&&&&都能看见的弱点,反而能令大部分眼光不长远的人安下心来,知道殿下有所求,但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
贺卿思量了半天,也不得不承认,顾铮的说法是有道理的。一个人太过完美无瑕,就会显得假,也会叫人觉得掌控不住,因而不安。
所以自曝其短,在这种时候是很有效的。
这种与人相处的细节,她就是不去在意也没人能说什么,但既然想到了,稍微配合一下也无妨。
但顾铮的话还没有说完,“何况,殿下若想将大楚打造成你心中的那个盛世,便不该计较这些许的僭越。”
贺卿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心头大动,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转头去看顾铮。
顾铮也微笑地看着她,“朝廷还规定商人不能穿绫罗绸缎呢,但你见市面上哪一个商人真的遵守?坐拥万贯家财却不叫他享受,若是严格执行,这天下只怕早就乱了。我记得殿下说过,这世间的礼仪规矩,是一直在变的,不可拘泥。怎么如今,你自己倒是拘泥起来了?”
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贺卿的心坎里。
人类不懈努力的动力到底是什么?在贺卿看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具体到现实中,就是权势名利,钱财美色,一切能够让自己舒适的东西。
所以规定只有一部分人才能享受这个,其他人不行,本身就是一种阻碍。因为在这个规则下,处在下方的人,是没有打破规则,晋升上层的机会的。
但贺卿想要的世界,却是普通人通过努力,就可以打破阶层壁垒,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本来就是最大的“僭越”。
如果她今日拘泥于一个图腾能用与不能用,反倒是把自己给框住,忘记初衷了。
“玉声说得对。”贺卿深吸了一口气,“多谢你提醒,否则我却是要本末倒置了。”
作为大楚最尊贵的几个人之一,她应该竭尽全力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对,这样才能为天下人树立起榜样。
顾铮微笑地看着贺卿。
一直以来,贺卿的装扮都偏向素淡。但顾铮很清楚,那不是因为她不喜欢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而是因为心有顾虑。但他不希望贺卿抱着这种顾虑,更不希望贺卿一直保持着出世的姿态。
对于贺卿从前被封的那个无上慧如真师,虽然如今已渐渐没人再提起,但顾铮很清楚,在贺卿心里,这个身份还没有过去。
即使是两人已经互许终身,订立鸳盟的现在。
所以,他希望贺卿能够在这些事情上放开一些,不要总是自己给自己画一个圈束缚在里头。
见贺卿若有所思的样子,顾铮便含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除了咱们成亲那天晚上,平日里我还未曾见过阿卿这般盛装打扮。那衣裳不知如何华贵,不如回头拿到这里来,咱们私底下穿上看看,如何?”
既然要打破规矩,那就要敢于挑战它,这未尝不是一种方式。
“好不正经的话!”贺卿红了脸,“这是你一个政事堂同平章事该说出来的话吗?”
顾铮道,“此刻殿下只别把我当成同平章事来看便是。作为丈夫,想看看妻子盛装华服的装扮,这总该不过分吧?”
贺卿说不过他,心里也觉得这样并无不可,于是最终还是设法把这套衣服带了回来,在顾铮面前穿了一次。
或许真的是因为平时太少这样打扮反差太大,以至于顾铮的确是被惊艳到了。这一天晚上他格外冲动,折腾得贺卿有些无法招架。
说起来,从两人在一起到现在也有半年时间了。但顾铮好像半点冷下去的意思都没有,仍然像是刚在一起时那样,时时刻刻都想缠磨在一起。贺卿有时觉得不胜其烦,更多的时候又觉得这样的顾铮真是可爱,所以就算有时候他提出的要求有些过分,贺卿也不忍拒绝。
不过要她穿着这件祭祀礼服行敦lun之礼,到底还是过分了些。且不说这是祭祀用的服装,就说这衣服还没用过,万一弄脏弄坏了,她要如何跟礼部的大臣们解释?
顾铮听了这话,不由调笑道,“既如此,那就先记在账上,等祭祀结束之后,殿下总无话可说了?”
这种类型的衣服往往只穿一次,下一次大祭的时候又会做了新的来,所以等今年的祭祀结束,这套衣服也就不会有需要在人前穿的时候了,怎么糟蹋都行。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铮所描绘的场景所刺激,贺卿也觉得今晚格外的敏感,顾铮所给的一切情绪她都能感受到,中途甚至一度晕死过去,把顾铮吓了一跳。
云收雨散之后,两人依偎在床上说话,顾铮时不时转头在贺卿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不过吻着吻着,贺卿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疑惑道,“玉声今日没有刮胡子?有些扎人。”她脸上的皮肤比手上要嫩得多,胡茬一扎上去,有种刺刺麻麻的痛感,贺卿怀疑自己的脸颊已经红了。
顾铮自己抬手摸了一把,道,“我最近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胡子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