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将那盒子拿了上来,打开,里面是两摞厚厚的奏折。
虽然顾铮随即就合上了盖子,并没有打开里面的奏折,也没有让众人认领的意思,但所有人都明白,那应该就是他们这几天上的折子了。
顾铮又道,“归根到底,朝堂上的争执,都是为了我大楚长盛久安。所以我会质疑殿下的决策,但却不会因此而对她本人产生什么看法,希望你们也能如此。”
众人点头应是。
但虽然顾铮这么说,他们却都可以想象,贺卿将这些奏折交给他的时候,说的话必然不会太好听。
站在这里的都是人Jing,虽然顾铮自己说得好听,可是实际上两人之间对立的关系却是不可能改变的。贺卿借机发作,必然给了他没脸。他在贺卿那里受了气,转回来迁怒其他人,也是正常的。
所以众人表面上纷纷点头应诺,至于心里的想法,那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只是看这样的情形,封赏之事,应该是不能再提了,许多人心下不免惋惜。毕竟在朝堂上走到高位,每往前一步都是非常困难的,不但要有功劳,还要看机缘,错过了就未必再有。
第二日,已经请病假在家休养了几个月的姚敏突然回到了政事堂,正式销假,再次开始接触国事。
这一在所有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举动,很显然又让朝堂产生了不小的波动。政事堂里就那么几个人,代表着几方的利益,姚敏身后也有自己的势力,他一回来,免不得又要上演一场博弈。
然而这还不算完,姚敏一回来,平章事刘牧川就又一次递上了辞呈。这一次他的态度十分坚决,递上奏折的同时就称病在家,不再上朝,用这样的方式向贺卿表态。
他的离开,已经不可避免了。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贺卿和刘牧川一个挽留,一个坚辞,如此往来了四次,刘陌川第五次上了辞呈之后,贺卿终于允了他致仕的奏折,这个级别的老臣致仕,加恩封赏自不必说。
这位老臣终于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在一片和平之中功成身退,保全了晚年的荣华富贵。
在将工作都交接完毕之后,他没有在京城停留,而是立刻启程赶回家乡。以后如无变故,他应该就会留在故乡安度晚年,不会再到京城来,更不会牵扯道朝堂斗争之中了。
在这个时候退走,固然有不少人对他的这种选择表示不解,但更多的人心里却很羡慕他的这种际遇。
自古伴君如伴虎,站在这个位置上,就更容易动辄得咎。纵观历朝历代的宰执们,被罢相,被贬官乃至被捕拿下狱,抄家灭族的不知凡几,能有好下场的并没有几个人。虽然到了本朝,士人的地位大幅提升,官员获罪被杀的情况已经很少,但能从宰执的位置上退下去,得到善终的重臣也寥寥无几。
刘牧川挑了个好时候,所以才能全身而退。
不过唏嘘感慨过后,还是要继续眼下的蝇营狗苟。
所以在刘木春离开之后,朝臣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政事堂里。他是平章事,也是政事堂之首,文官之首。政事堂可以有缺额,单薄这个位置确实不能空缺的,必须要有人填补上去。
顾铮终究是要更进一步了。
唯一的悬念是他能走到哪一步。
按照常理来说,政事堂的晋升,是依照入阁先后顺序,也就是资历来排的。刘牧川之下,顺位应该是同平章事姚敏,由他递补理所当然。
但现在,姚敏的竞争对手是顾铮。他的晋升之道,从来不能以常人而论,何况如今又有大功劳,在朝堂上把其他人都压得喘不过气,论起来,顾铮的赢面还要大一些。
所以眼下是两人共同竞争一个位置的局面。到这个时候,顾党的官员们也终于知道顾铮之前为什么要约束下面的人了。
什么封赏都比不上在政事堂更进一步,成为实际上的掌权人,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于是前不久才刚刚被敲打过的众人又立刻鼓噪起来,纷纷上书,要求贺卿不要拖延,尽快将人选定下,以安人心。另外,刘牧川一走,政事堂就空缺出了一个位置。
原本政事堂是满员的,但上回赵君原跟贺卿因为任用女官,将来或许还会从官员子女之中挑选女官一事起了争执,愤而辞官,就只有四人了。如今走了刘牧川,就只剩下三人,最好还能再递补其他人入内。
这不是政事堂递补一两个人的事,这一两个人挪走了,他门的位置又要人来填补,如此层层调动,许多人也就有机会在这场变动之中分一杯羹了。
贺卿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很快下旨将姚敏递补为平章军国重事,顾铮则是接手了他的同平章事职。
这个结果令不少人暗暗叹息,但却不出乎他们的预料。
贺卿明显是要压一压顾铮,之前姚敏病重,她非要留下刘牧川时,就已经有了端倪。如今既然还有其他人选,自然不会让顾铮一步登天。何况论资排辈,他的确比不上姚敏,能比的只有功劳和圣眷,而他跟贺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