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在这种情况下,贺卿对顾铮的想法也有些不解。如果不能昭告天下,所谓的名分又当如何证明?
顾铮道,“阿卿放心,我并不是想对外公布,那样影响太大了,一时承受不起。我只是……想与阿卿更加亲密。至少该有个仪式,证明彼此的关系。就算外人都不知道,我们自己心里却很清楚。”
贺卿闻言不由沉默。
她心里其实是很感动的,依顾铮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实在不是什么温文守礼的谦谦君子,更很少坚持所谓的圣人之教,对这些规矩礼仪,一向是有需要的时候就拿来用,其他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开。所以此刻,顾铮如此束手束脚,非要用仪式来证明彼此之间的关系,恰恰说明了他对贺卿情意,不愿意以寻常的态度对待她,以免会显得轻慢。
一个人能被别人如此在意,自然是令人开心的事。
她半天没有反应,顾铮在她的沉默之中却渐渐不安起来,开口唤她,“阿卿,你若是不同意……”
“没什么不同意的。”贺卿回过神来,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是我的要求过分了才是。天底下有情人在一起,想要缔结婚约获得长久而稳定的保证才是正常的。只是我们身份不同,注定不可能昭告天下,该是我对不住你。”
以顾铮的身份,不管他要娶谁,都应该是十分荣耀的事,可以光明正大接受全天下的道贺,唯独她不行。
跟她在一起,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所以顾铮这个小小的要求,贺卿自然愿意成全。
倒是顾铮对她毫不犹豫的表态有些惊讶,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阿卿,你当真答应了?”
在贺卿获得的那份记忆里,两情相悦之后就可以进入下一步,未必需要仪式和正式的婚约。但即使是在那个时代,仪式感也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如果这能够让顾铮安心,又有何不可?
何况她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想要这样一场仪式,上辈子她结过婚,但最终的结果却不如人意,用新的记忆覆盖抹消上辈子的那些经历,未必不是好事。
“回头我就去准备。”顾铮立刻振奋起Jing神,对贺卿道。
可能这件事在顾铮的心里已经想了太久,所以准备起来也十分迅速,不过几日的功夫就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虽然是这几日贺卿都没有出宫,但顾铮一个人进出这套院子,不断地搬来东西填充屋子,一点点将之布置成新房的模样,渐渐也从这个过程中体会到了难以言表的幸福。
这种确切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的感觉,实在太好。像酒喝到一半,没有全醉,醺醺然、飘飘然。
等贺卿再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与她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了。
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喜字,门扉上贴着红色对联,屋子里张贴着红纸剪成的各种吉祥图案,又点上了龙凤蜡烛。床上的一应用品都换成大红色,与之相配套的吉服叠放在床上,而先一步到达的顾铮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站在屋子里,笑盈盈地看向她。
贺卿忽然被一种非常陌生的情绪所笼罩。她忽然意识到,对于这个时刻,自己心里不是没有期待的。
虽然时至今日,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已经不再是她打算要走的路,但是跟另一个心意相通的人相互扶持,走完剩下的人生路途,却也是他所盼望的。
贺卿捧着吉服进屋,随着大红色的衣裳一件一件上身,她整个人的情绪似乎也受到感染,彻底投入到了此刻的气氛之中。
换了衣服出来,顾铮见到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这也难怪,平日里贺卿的打扮多是朴素的青衣,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饰物。如今骤然换上风格截然不同的衣物,自然会给人一种新鲜感。
她的皮肤白,本来就很衬这个颜色,加之气质独特,周身还有一种隐约的威慑力,一身正装更显得风华出众,不与凡俗人等同。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禁宫之中养出来的帝女花,手握重权的朝堂之主。再没有哪一刻,顾铮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察觉到了顾铮眼中的惊艳,贺卿显然也十分开心。她款款走到顾铮面前,展开衣袖,缓缓旋转了一圈,问他,“如何?”
“很好看。”顾铮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从那一顶凤冠开始,一点点往下看,直至将她整个人尽收眼底,然后笑道,“唯有一处不太妥当。”
“哪里不妥当?”贺卿有些慌张地低头查看。
顾铮抬起手,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颊,低声道,“阿卿今日没有化妆吧?”
贺卿也是微微一怔,朴素得太久,都快忘了这个了。
见她面色发红,窘迫得就要转身进屋,顾铮连忙伸手把人拉住,手指在她的眉眼上描画,声音里也含着笑意,“可留双眉待画人,阿卿是这个意思吗?”
他说着牵了贺卿的手,带着她走到梳妆镜前,让她坐下,然后自己打开了梳妆匣,准备亲手为贺卿上妆。
“你到底会不会?”贺卿有些怀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