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一汪碧绿，水头极好。
方夫人笑道：十五了，去年就及笄了。
方佩点点头，用了干娘送来的药，已经好多了。
说起来，还没感谢方小姐，要不是她救了犬子一命，他现在哪能还活蹦乱跳地给我气受秋夫人才提了一嘴秋玉恒，这两人就进来了。
是张妈的声音。
秋夫人让她起来，怜惜说：是我家这混小子把你连累了。说着退下手里的镯子，戴到了方佩手上。
秋玉恒想到那个方家庶女就烦，无端地来打扰他和娘子难得的清净，但是事情是他惹回来的，他要真摆个臭脸去，外人还以为他们真有什么呢。
她们算哪门子表妹。秋玉恒心头不悦，面上是淡淡地先拱手给自家母亲见礼，再对方夫人行礼，至于方家姐妹花，便是略点了下头，对着方佩叫了一声，方表妹。
燕云歌手指灵活，把玩着玉茎才十来下就让秋玉恒交出精水，秋玉恒简直没脸见人，气得用枕头捂住脸。
厅里头，秋夫人正同方夫人讲话，两个小姑娘都很乖觉，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纹饰不语。
方佩感动地又要给秋夫人磕头，秋夫人扶了一把，越看小姑娘越是满意，除却出身短了几分，这容貌倒真没的说，尤其是这性子，面团人似的，瞧着就好相处。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会客的寿安堂，秋玉恒先进了门，又侧身扶着燕云歌一起进来，他没忘记娘子女装时腿脚不太好，自然要多护着一点。
方夫人视线转到燕云歌身上，惊讶道：这位想必就是少夫人了，佩丫头，萱丫头，来见过你们表嫂。
燕云歌正和秋玉恒做着出府的准备，两人难得一同休沐在家，秋玉恒自然黏的紧。
少爷，少夫人，方夫人带着方姑娘前来拜访，夫人让您二位也过去一趟。
这种事他怎么好讲的？连木童都不能讲。
在下宋均，赵姑娘，相逢即是有缘，你我拼个桌如何？
秋夫人干脆直接问了：方夫人，佩丫头多大了，可及笄了？
方佩从他的态度里知道他的不乐意，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秋表哥。
两个人小姑娘依言给燕云歌见礼，也就是到这个时候，两人才放肆打量了燕云歌一眼。
小姑娘受宠若惊，忐忑地去看方夫人，方夫人淡淡地颔首，既是你干娘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他暗恼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羞耻心让他抱着枕头滚来滚去。
秋夫人睇了一眼，责怪地看着两人，怎么才来，叫你方伯母和两位表妹好等。
对方微微含笑，气度却是傲然，仔细看她眼睛凌厉地仿佛天上的老鹰，能将人一爪
三月雨水多，每到午后暴雨总是如约而至，这让每天两头跑的燕云歌苦不堪言，经常是刚散值去当铺换了身衣服，回到将军府又被雨水淋个正着，一来二去的，自然染上了风寒，苦了她明明已咳得撕心裂肺，还要装作无事人一般。
因为暴雨搁置，方家的登门拜访一改再改，直到秋玉恒轮休这几日，罕见的放晴，方夫人才携着两名娇俏的女儿姗姗来迟。
怎么了？燕云歌洗净了手，便窝在美人榻上看书，瞥一眼秋玉恒还是半死不活的，只当他还没尽兴，没想到秋玉恒头一抬，又颇觉丢脸的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说：没事。
听说你那次伤了手，可有好些了。
是这个理。秋夫人点头。
方夫人见状，赶紧推了方佩一下，傻丫头，还不拜见你干娘。
横竖是去露个面的功夫，也不耽误什么。
被无视的宋均略为郁闷地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鬼使神差地命身旁欲言又止的掌柜退下，反而朝赵灵那桌面不改色地坐下来。
再要三两了。
秋玉恒神清气爽地换了条亵裤，又特意选了一身淡青直裰，玉带也选择与燕云歌的腰带上的禁步同色，任谁打量上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方佩掉头对秋夫人双腿弯，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脆生生地说：干娘。
同僚聚会时不少人吹嘘过自己在床上的勇猛，什么一夜御两女，金枪不倒，怎么他就这么快
少年血气方刚，晚上能忍着不碰她已是极致，但是关起门来，少不得要同她亲热，哪怕只是借着她的手舒缓，也能让他眉飞色舞一整天。
就这一眼，便叫方佩心慌。
可惜老太爷拿了章程，她也忤逆不得。
走吧，可别叫你的表妹好等。燕云歌虚咳了一声，披了件青色的斗篷就往外走。
那相看了没有，这么好的丫头可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臭小子呢。
没呢，还在看。不过我们老爷说了，多留两年也无妨，回头嫁了人哪有在闺阁时自在。
秋夫人听着这一声干娘，不知怎地心一软，先前还有几分不满意，毕竟这认干亲以后就是实打实的亲戚，比正经亲戚都差不了多少，但眼见小姑娘长的好看又乖巧，那几分不乐意倒是化为了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