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起来。
也不止你这儿没派,工部、刑部也都没遣人去。
是符严的声音。
燕云歌随林大人一同出去看个究竟。
府严许是几夜没睡好,急得嘴边全是火泡,见兵部的人还不走,沉下脸怒道:也就两三日的功夫,你们这都等不急,不是我说你们,总会发给你们的,急什么!
对方气极,捶着桌面道:我可听说你们户部的俸禄都领了,既然大家都为朝廷做事,凭什么你们户部的人不等上两三日。
你符严被问得面红耳赤,猛地说:你这厮
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同僚。林大人赶紧出来打圆场,又对兵部的人说:还请这位小将见谅,这次俸禄发慢了,实在是我们户部腾不出人手,您看,今上派了燕大人来支援我们,也是今早刚到,等会我让掌事将数额统计出来,准第一个就给您那送过去。
那我就等着了。那官员斜睨了燕云歌一眼,表情不屑,语气威胁地说:林大人可要记得自己说的,这俸禄晚一天,我都要请我们侍郎给御史台写折子去。
一定一定。林大人笑眯眯地将兵部的人送走,回来后,符严还气不过拍着桌子骂:只是慢一些,又不是不发,他们急什么!
林大人没好气地瞪他,还敢瞎嚷嚷,也不瞧瞧他身后是谁,兵部的都敢惹,你头上是有几个脑袋!
我就一个脑袋,他倒是过来砍啊!符严气得口不择言。
燕云歌赶紧转了话题,对林正说:林大人,不是说去年收成不错,怎么还差银子?
官员的俸禄计分十等,上至一品岁俸银180两,禄米180斛,下至从九品兼未人流36两5钱,禄米36斛半。
一个月三两银子一袋米,委实不少了,平头百姓劳苦一年,地里都卖不到五两,这还是从九品的俸禄。不过在京谋生,花费也多,不少四品以下的官员都过得紧巴巴,若非她还有当铺的营生,又还有莫兰给的嫁妆帮衬,就她那点俸禄给赵灵喝花酒都不够。
林大人讪讪地笑了下,没忘记自己刚刚拉她做垫背,虽说这位是陛下派来的,可是能分到这么不讨喜的活,显然是得罪了谁。
林大人一句话打发了,朝廷上下运作,哪处不要银子,你新来的,自然不知道这些。这次来司库,倒是能长长见识。
燕云歌苦笑了一声,让大人见笑了,下官这个官做不做得久都难说。
这话也敢随便往外说,蠢货。
林大人心头冷笑,却很为难地叹了口气,要是往年,你这差事倒不难做,便是本官也非捐上半年俸禄不可,可眼下太仓的情况燕大人也看见了,实在是允不出什么了。这样,我给你举荐几位相识的大人,你去他们那问问看,兴许会有一些收获。
燕云歌作揖:下官谢过大人。
林大人很快写了份名单出来,燕云歌瞧了一眼,真是好气又好笑,竟全是不好相与的人。
连柳毅之都在上头。
写到柳毅之,林大人想起刚才兵部来闹事这一茬,不由叫苦,罢笔后,他将名单交给燕云歌。
兵部尚书倒是个讲理的人,等会掌事将他们兵部的俸禄合计出来,你刚好走一趟,放心,我会遣仓部主事与你一同前往。
燕云歌要是初入官场,怕要真信了这话。她淡笑了一下,客气作揖说:本就是下官分内事,怎好再劳烦大人的人,大人已经帮了下官许多,剩下的,下官一人前往即可。
林大人满意地笑笑,这后生看得倒通透。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来推去就假了,林大人很快差了人去搬银子和粮食。
符严正是太仓的掌事,升上五品没多久,窝在林正手下办事憋气的很,难得遇到旧识,寻了空就过来与燕云歌攀谈。
两人好段日子没见,燕云歌正想找人了解司库的情况。
符严闻歌知意,主动说:你是不知道转运司养着多少人,他们要送州、送府、送边关、送各处衙门,远的时候就是大漠也要去送,这些车马路费还不计算在税额里,一年年摊派下来,可不是小数目。
这些还是小处,宫里一天的吃穿用度才吓人,梅妃娘娘一句住得憋气,工部就管我们要银子翻修宫殿。还有那钦天监,时不时掐着日子来,一会说哪里干旱一会又是哪里大雨,一句为陛下作法祭天祈福,又是几万两出去。
燕云歌只作吃惊,竟是如此多?
符严点头,户部是真没银子了,可外头的人不信。
燕云歌想了想说:为何不让地方截留一部分自用,其余上缴即可。
这样也能省不少车马费。
符严嘲讽说:全上缴国库再分发下去,这都有贪的,要是允许地方自留粮食,还不知道得贪成什么样。
贪官污吏,屡杀不止,哪个朝代都是如此。
那头小吏来请,对符严说,大人,单子统计好了。
符严过去清点一番,燕云歌帮着校数,忍不住感慨,难怪百姓向往做官,甚至有不中再考,从童生到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