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专注在脑袋上扎针,日光可以照见更细微更自然的反应。
大约一小时后,谢玉帛一一收回针,把老先生扶起来。
“发声试试?”
“……谢、谢。”老先生张了张口,吐出了两个字。他上课声如洪钟,都不必用麦。此时慢慢张口,竟然找回了当年的声音。
谢玉帛坐下来写药方:“慢慢调养,欲速则不达。”
老太太拿着药方,激动得快哭了,终于可以跟老伴语言交流了,一个家里如果只有她的声音,何尝不寂寥。
“等孩子们放假,我就和他们一起上门感谢神医。”
谢玉帛:“老先生能恢复才是要事,有事随时找我。”
谢玉帛被留下来吃午饭,推脱不过,从小区出来已经过了十二点,得回去了。
“你怎么还往你家开?”
商言戈惜字如金:“换身衣服。”
谢玉帛打量了下商言戈的衣服:“你这身是新的吧?”
已经够帅了。
商言戈:“想换身旧的。”
谢玉帛治病时,商言戈跟老太太请教了一下,开场白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老太太说,有认错性质的话,不一定要穿新的,显得耀武扬威,洗过一两次、规整正式的西装比较好。
商言戈觉得很有道理。
“玉帛。”商言戈“咳”了一声。
“嗯?”
“你知不知道段楼会带什么?”商言戈平生头一回作弊,万一薛菁只同意一个儿子的婚事呢?段楼救了谢忱行,还在薛菁面前装了那么久三好青年,怎么看都比商言戈有优势。
谢玉帛苦恼道:“不知道。”
商言戈只好自由发挥。
下午一点半。
谢家门口相继停了三辆豪车,打开后备箱,一个塞得比一个满。
谢建明一无所知,乐呵呵地放下花坛水管,在门口迎接客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哟?来都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啧,陆家小伙子,小心闪着腰。”
陆深搬了一个大箱子,不知道里面装什么,似乎是顶级燕窝,总之体积非常庞大,但是搬着不重。
段楼24小时紧急从国外空运了一批食材,附带厨师。
商言戈搬出一盆品相极佳的素冠荷鼎兰花。
谢建明推辞一番,把兰花收进了花房。
三个人来来回回搬了几趟,清空后备箱后,客厅多了一座小山。
谢建明切了一个西瓜,等他们搬完了,招呼一起吃瓜。
“是要晚上聚餐吗?还带食材,你们年轻人活动真丰富,哎,我们有四个人!”谢建明一拍大腿,“打麻将不?”
家里人只有他喜欢搓两圈,大儿子倒是愿意陪他打,但是谢忱泊管理公司太忙了。
四人来到麻将室,段楼紧急百度麻将方法,看了一遍,心里有数了。
新手大概有运气加成,段楼第一把就胡了。
等他准备胡第二把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商言戈的牌面,啧。
于是接下来,谢爸爸一直赢、一直赢、一直赢。
大家都有应酬的高超技巧,伪装得滴水不漏,回回“惜败”。
谢建明赢得很开心,甚至想多搓两把,但是不行,薛菁午睡起床了。
被商言戈赶去睡觉的谢玉帛也醒了,谢忱行早班交接结束,舅舅从工地搬砖回来,三人别的不说,面上都很淡定。
一行人回到客厅,谨慎地跟着谢建明谈天说地。
过了一会儿,薛菁把谢建明叫到厨房里,说明情况。
谢玉帛和谢忱行对视一眼,可靠的消防栓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大哥此时正在艰难地倒车,陆明姗说自己可以打车到别墅区,谢忱泊说他下班可以顺路接人。
他要了陆明姗的定位,大热天午后,路上车辆稀少,谢忱泊比预计来得更快,他开车进一条拥挤的胡同,停在了一栋合租房下。
陆明姗刚出门,惊了:“不是说路口等吗?”
谢忱泊正要说话,又听陆明姗道:“这是死胡同,不能转弯,只能倒车出去。”
豪门大少最差也走四车道,对生活认识不足,沉默了一下,他往后视镜一看,此时又多出一辆车,停在了百米远处。
行吧,大家一起倒车。
联系后方司机出来开车又等了十五分钟。
等到家时,全家人已经集合了。
谢忱泊叮嘱要点:“少说少错,微笑就好。”
“好的。”陆明姗敬业道。
谢忱泊看了一眼陆明姗,总觉得对方很敬业地连气质都改变了,很符合他妈妈喜欢的温柔知性的大家闺秀。
到了门口,陆明姗赫然看见屋里七个男人,虽然都背对着她,一个个人高马大,西装革履,仿佛误入什么男子天团。
加上身边这个,一共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