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字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李子寅只觉得呼吸一窒,裹挟着难以言明的情愫,转化为隆隆的心跳。”
“结束了。”李子寅尚在高chao的余韵里,就听见白莘满带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一下子泄了力气,直接跪坐在地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久违的倦怠感几乎要把他淹没,无论是身体上的快感,亦或是多年幻想终于成真的的满足感,都让李子寅仿佛陷落进一片柔软的云朵里,舒畅感从下身窜到脑海里,又游走到四肢百骸,让他连动一动都懒。
白莘看着李子寅懒洋洋的样子觉得好笑,劝了一句,“您还是先起来吧,这样容易着凉。”而后又补了一句,“我在二楼的客卧等您,您背上的伤需要上药。”
关上调教室的门,白莘微微收敛了笑意,在门口沉默了一阵,才缓缓下了楼。
等李子寅换好衣服慢吞吞下楼到了客卧的时候,白莘已经在客卧的沙发上坐着了。
见李子寅进门,白莘起身,依着侍卫礼仪浅浅鞠躬,而后奉上茶水,“您先喝点水吧。”
李子寅神色复杂地接过,温度正好的茶水顺着喉咙向下流,带着些许温度,一直暖到胃里,缓解了刚刚一场游戏下来的疲惫。
舒服地叹了一声,李子寅把茶杯递给白莘,沿着床边儿坐下,眨了眨眼,“阿莘。”
白莘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李子寅。
李子寅拍了拍床边,“过来坐。”
白莘估量了一下床的长度,从善如流地在床脚坐了一个边儿,微微侧身,“陛下?”
李子寅犹豫了一瞬,而后看着白莘的眼睛,极其认真地道:“阿莘私下里能不能不叫我陛下?”
白莘:“???”
勉强露出一点笑意,白莘回道:“这不合规矩。”
李子寅不依不饶,手指了下天花板,理直气壮地道:“我和你做楼上那档子事儿,也不合规矩。”
见白莘沉默,李子寅叹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白莘,“阿莘,你不一样。”
白莘微微低头掩盖住自己脸上的动容之色,只觉得心跳的愈来愈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掩盖不住的悸动。
“我从小与你一起长大,你不仅仅是是我的属下,更是密友,我信任你,也依赖你。”李子寅顿了顿,蹙了蹙眉,声音有些闷,“阿莘...你明白吗?”
白莘起身,深深鞠躬,“属下不敢。”而后抬起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酒窝都深了些许,“阿寅。”
很久以后,李子寅时常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真真切切地感受了自己的动心呢。
时间总是回溯到那个下午,深灰色调的卧室里,阳光正好,把房间切割成明灭的方块。
他坐在床边的Yin影里,看着阳光落在那个挺拔如松的男人身上,调皮地跳跃。
他深深鞠躬,而后吐出一句话来。
只是简单的名字,却好似带来无尽的温柔缱绻,连带着他疲惫的身体和冷静的心一起柔软起来,毫无反抗地落进阳光编织的网里。
仿若冻土一朝融化,种子抽出新芽,晓风吹拂柳岸,无声无息地欣欣向荣。
上过药后,白莘便三催四请地把李子寅请回了寝宫。
刚进书房,李子寅看着桌子上堆的公务,直接垮下脸,“今儿怎么这么多事情。”
白莘笑着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李子寅,“景王殿下推荐了几个世家子弟,陛下打算怎么安排?”
李子寅接过文件,略略翻了几页,“居然还推荐了白家的人?”
白莘颔首,“白家两人,安家两人,秦家和方家选了三人。”
“他倒不厚此薄彼。”李子寅冷笑一声,把文件随意扔到桌子上,无所谓地笑笑,“他是想把这些人全塞到侍卫处来?”
白莘没有回话,上前两步把桌子上杂乱的公务文件一一排列整理好,而后语气温和地开口,“陛下自有圣断。”
李子寅不置可否地喔了一声,又问:“青云阁那边怎么说?”
微微犹豫了一下,白莘开口道:“没有表态,但是应该是赞成的。”
将眸中的一点晦暗之色敛下,李子寅唇边扬起一个清浅的笑来:“秦家和方家的人各选一个进侍卫处,白家安家的人全扔到安辰那儿去,剩下的那四个下放到军中去吧。”
沉默了一阵,李子寅仍弯着嘴角带着温煦的笑意,指尖却越攥越紧,“阿莘,他们忍不住了。”
白莘绕到李子寅身边,半蹲下去,掰开李子寅攥的发白的手,叹了一声,“您这么多年还是这个习惯。”安抚似地抓住李子寅的手,白莘改蹲为跪,单膝跪地,语气沉稳端肃,眸光深处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属下会盯紧这些人,景王那边也一直有暗子,陛下放心。”
顿了顿,他松开李子寅的手,微微垂头,手握拳抵胸,像是最为虔诚地宣誓,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果决:“属下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