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负责旋转木马设施管理的阿姨听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开口:“小伙子,陪女朋友一起坐吧,这个好玩的。女朋友嘛,就是要疼的。你现在不疼她,还等到什么时候!”
骆蒙笑得一脸狡诈,朝他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附和道:“是啊,男朋友,你真的不坐吗?”
阿姨不管不顾地选了一辆马车,又对他说:“这个不吓人的。小伙子,来,坐这辆马车。”
敢情阿姨以为他是害怕才不坐的啊!
大约是骆蒙这声“男朋友”喊得太酥软太甜蜜,唐煜生忽然心情大好。
他长腿一迈,跨上旋转木马的转台,径直走到马车前,然后探身坐了进去。
“这就对了嘛!”阿姨边说边走向了设备控制室。
音乐响起,旋转木马随着音乐旋转,上下晃动。
骆蒙转头,看着他笑:“唐博士,别害怕啊!”
唐煜生给她一个“你再说,一会你就完了”的眼神,骆蒙朝他吐了吐舌头。
天幕下,灯光四溢,笑容流窜。
但他们相视一笑的瞬间,仿佛天与地都静止了。
一圈结束,骆蒙不过瘾,又坐了一圈。
等到第二圈结束,他们终于从旋转木马离开。
唐煜生问:“其他的要玩吗?”
骆蒙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从游乐场出来,骆蒙深吸了一口气。
天上散布着稀稀疏疏的星子,她转眼看见不远处有几个透明的K歌房。骆蒙忽然起了兴致,拉着唐煜生就去唱歌。
K歌房四周拉上窗帘,在小而静谧的空间里,骆蒙和唐煜生并排而坐。
骆蒙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边选歌边问:“你会唱歌吗?”
唐煜生说:“会一点点。”
骆蒙手握麦克风,嚣张地说:“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歌王!”
☆、第六十颗糖
唐煜生垂眸扫了一眼歌单。短短几分钟, 骆蒙已经点了几十首歌。歌曲从《男人好难》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又从《荷塘月色》到《小苹果》。
他忽然想起那天醉酒住在骆蒙家, 大清早被她歌声支配的恐惧。他忍不住摸了摸额头。
身边的“歌王”一开口,唐煜生差点跪了。
不仅跑调跑到了西伯利亚, 而且连词也对不上。
偏偏这位自信的主唱大人浑然不觉,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兴奋地挥手:“前面的朋友, 你们的尖叫在哪里!”
“左边的朋友!”
“右边的朋友, 嗨起来!”
唐煜生:“……”
唐煜生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他忍不住摸了摸耳垂,问:“你之前晚会上唱歌都是假唱吧?”
骆蒙清了清喉咙, 皱眉说:“这里的歌感觉节奏都不太对……”
唐煜生:“……”
骆蒙又说:“要不你来唱吧。”
唐煜生没推迟,接过麦克风, 选了一首经典老歌。
他一开口,骆蒙也差点跪了。
她是真没想到, 平日里内敛孤傲的唐煜生,唱起歌来竟然这么好听。
小小的房间里,点点柔和的光照在他的脸上, 整个一翩翩公子。
唐煜生唱歌时没什么表情,还是平日里那清冷的模样。
只是偶尔目光转向骆蒙的时候, 会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
歌曲演唱结束时,骆蒙献上了自己的尖叫与崇拜。
“你以前有没有参加过唱歌比赛?”她问。
唐煜生无奈地说:“你说呢?”
骆蒙一脸惋惜的表情,唉声叹气,“你这嗓子, 不出道可惜了……”
放下麦克风,唐煜生看了眼时间,站起来,“行了,走吧。”
骆蒙坐在高脚凳上不动,可怜兮兮,不停地摇头:“不要……”
“怎么了?”
骆蒙抬了抬腿。
今天晚上参加酒会,她穿了一双高跟鞋。因为是新鞋,此时后脚跟已经磨出了一个小水泡。
她仰头望着他,撅着小嘴,骄矜地说:“我真的走不动了。”
唐煜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脚,然后转过身,微微屈膝,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吧,我背你。”
骆蒙兴高采烈地跳上他的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猛地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唐煜生呵斥道:“你别乱动,听到没有!”
骆蒙笑:“哎,知道了,知道了。”
游乐场离家并不远,唐煜生背着她一路走回去。
江城深秋的夜,有些寒凉。路灯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男人身上有好闻的雪松味,骆蒙趴在他的背上,默默数夜里的灯。
她记得那段回家的路一共经过了三十七盏路灯,就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