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里的樱桃蛋糕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没有开灯,自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我忘记了自己等待了多久,心理学上说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人对时间的感觉会出现混沌,也许只是十分钟,也许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房间里的yIn浪之语一直没有停止,即便我不在现场,也能从小白愉悦的叫声中感受到小白今日非常开心,那个男人的技术一定很好,两个人在卧室里忘我地交媾,我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们是真的没有察觉到这幢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吗?还是早就感觉到这一切,故意做给我看?
一定是我太小心了,他们还没有发现。
“真他么爽看不出来你长得这么清纯,骨子里却这么sao!”
他为什么这样评价小白,这种字眼会伤害到小白的。小白听到后大概会觉得很难受,等一切结束后小白发现我回来了,看到我给他带了他最喜欢的樱桃蛋糕,一定很开心。
我开始咬指甲,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喵喵喵!主人快进来啊!小白喜欢主人!”
小白说了,他喜欢主人,他的主人明明是我,不,我不能以小白的主人自居,小白是自由的,小白的所有行为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选择叫主人只是他的癖好而已,他好不容易接受治疗后残留的那一点混沌的癖好。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以何种心态面对小白这样的癖好,在他完全清醒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允许我靠近他三米以内;在他混混沌沌半清醒的时候,他会乖巧地跟在我的身后听从我的安排;在他整个人陷入疯癫状态的时候,他最像别人眼中的完美情人,任人予取予求。
我提出要从Jing神病院接走小白收留他照顾他的时候,李警官一开始并不同意。
“小白都这个样子了您现在也被大众联名抵制,生活也很艰难。我和金警官打算等小白的Jing神稍微稳定一点后找个社会寄养机构先照顾他,钱的话,我们能凑一点是一点,社会福利机构毕竟有政府的补助,也不会需要太多钱。”
“不。”社会福利机构是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吗,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狄更斯笔下披着“最好”皮囊的最坏,那是一个人人被当做物品一样规训的地方,那里的人只不过是在浑浑噩噩中浪费自己的生命。小白不一样,他已经在一个笼子中被囚禁了将近十年,我要带着他去看这个漂亮的世界,去带他一起到海边冲浪,一起到山间飞滑翔伞,一起在花鸟丛林间安置我们的小家,我们的房子里一年四季都有最新鲜的花,最可爱的小动物。
小白会是生活的主人,是自由自在的一个人,而不是疯癫后陷入自我保护的一只猫。
我正陷入对过往回忆的遐想中,“啪嗒”一声,客厅的灯被人打开了。
小白松松垮垮地套着睡衣,一脸惺忪朦胧情欲未消的暧昧表情,倚靠在走廊边看着我。
“哟。这不是傅律师吗?怎么进来了都不叫一声,我们俩好给你也腾个位置啊。”
这个尖酸刻薄的语气,也是出自小白之口。
他清醒时,永远都是Yin阳怪气地叫我“傅律师”。
“傅律师,您这样做,是想和你老板一样当阶下囚吗?”
“傅律师,您到底想演戏演到什么时候呢?”
他疯癫时,永远含情脉脉地叫我“主人”。
“主人,主人快进来啊,小白喜欢。”
“主人,小白乖不乖?主人喜不喜欢?”
我悲哀地发现,小白与我有婚姻之名已经两年,却从未叫过我一声我的名字。
傅子衡。
“傅律师。”签字之前,小白的心理医生——政府的Jing神卫生中心里的方医生一直在劝我,“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郑重其事地点头,我经过两年的考核,终于有资格成为小白在政府福利系统里的助养人,我又怎么可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放弃。
方医生笑容恳切:“傅律师你的条件那么好,人还那么善良,愿意收留小白这样的病人”
我善良吗?
我不觉得。
如果我在一审的时候就揭露出一切真相,是不是就能救下小白,开始属于我们的故事,我会带着他去看雪山边的森林,让他和小孩子一起玩乐;我和他一起在国家公园里钓鱼烤rou,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守着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小白,看着他清醒时对我横眉冷对,会和随便认识的路人缠缠绵绵;疯癫时亲密无间地爬到我的脚边,把自己当做一只猫,主动依偎在我怀里,像个畜生一样讨好我。
那个会站在法庭上一字一句为自己辩驳的小白,被恶毒的我和恶毒的流言一手毁灭了。
“哟~”随着樱桃蛋糕外的纸盒被撕开,一个甜美到腻人的声音响起,“傅大律师今天回来,还带了点心?”
我抬起头,看到满脸绯红、刚刚从情欲中解脱出来的小白,正看着樱桃蛋糕,一脸的兴趣盎然。
那个刚才一直和小白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男人也走了出来,他看到我,明显愣了愣,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