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像一只花猫出了屋子。“
怀暄被他调弄得略有了些笑意,宇文真服侍他洗了脸,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道:“一双眼睛哭得桃儿一般,这可怎么去见人?“
忙叫人取了一点冰,用帕子包了给怀暄敷在眼上,过了一会儿,便消肿了,只是眼睛仍略有点红。
宇文真见差不多了,这才陪着他去了东院。
一进院子,便见一个清隽少年正坐在树下读书,怀暄眼睛一花,仿佛便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由得怔怔出神。
刚巧这时少年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怀暄,他愣了片刻,便惊喜地叫道:“哥哥!”
然后丢下书便跑了过来。
怀暄叫了一声“怀清!”
一把抱住扑过来的柳怀清,兄弟二人紧紧抱在一起,哭着诉说别来之情。
过了一会儿,宇文真见他们渐渐收住眼泪,便笑着劝道:“见了弟弟要哭,一会儿见了母亲和妹妹定然又要哭一场,刚才在房间里已经哭过一次了,这一天不知要哭多少回,倒不如一次把三个亲人都见了,大家只哭一场便罢。”
说着便不着痕迹地将怀暄拢到自己怀里,温柔地给他拭着眼泪。
见柳怀清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和怀暄,宇文真笑着说:“二弟,快去禀告母亲说哥哥来了,顺便把小妹也叫上,大家痛痛快快哭上一场,今后可就不许再哭了。”
柳怀清听他叫自己“二弟”,想到他与哥哥的关系,脸上一红,答应着进了房中。
宇文真陪着怀暄进了堂中,见一位布衣妇人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容貌清秀可人。
怀暄一见那妇人,立刻颤抖着叫了声“娘!”赶过去扑倒在妇人脚边,抱住她的腿,痛哭了起来。
文氏看到日思夜想的儿子来到自己面前,她纵然再坚强,却也抑制不住,搂住儿子不住地流泪。
柳怀意见到哥哥,也依偎着母亲哭泣着。哥哥当年离家的时候,她还只有十岁,只知道平日极疼自己的大哥要离开了,便拉着哥哥的衣襟不让他离开,直闹了好久,这么多年大哥的模样已经有些淡忘了,但今日一见,所有的感情顿时全涌了上来,令她啼哭不止。
柳怀清在一旁也又哭了出来,连宇文真都有些心酸。
一家人哭了好久,这才渐渐止住悲声。宇文真赔着笑,叫了婢女打水,侍候净面,自己则拿面巾为怀暄揩面,软语劝慰着。
文氏看着两人的亲昵样子,心中暗叹,这可真是前世的冤孽。
宇文真见他们这般大哭了一场,料想不会再哭,便放心了一些,笑着对文氏道:“母亲和二弟小妹与怀暄好久不见,必是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刚好前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置,晚上我再回来一同用膳。怀暄,你好好陪陪母亲,过得一两个时辰,我就回来了,可莫要再哭了。”
怀暄哽咽着点点头。
宇文真按着他在文氏旁边坐了,又哄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文氏仔细打量自己的儿子,几年未见,他已长足了身量,容貌也出落得俊雅秀美,而且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不带一丝寒微局促之相,哪像是曾经数年与人为奴之人,那温润如玉的气质令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感,只想和他靠得更近些。
文氏脑中忽地跳出“大家闺秀”这四个字,连她自己都觉得甚为荒唐,但再一看儿子,活脱脱便是一副闺阁玉质的样子。
文氏心中虽有些不自在,但想到儿子定是被百般呵护娇养,才生成这个样子,心里也就放开了一些。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诉说别来之情。怀暄藏藏掩掩,将谢子风占-有了他及宇文真起初对他的折-辱都瞒了过去,只捡好的说。
但文氏心思清明,一听便知他有所隐瞒,但因与儿子刚刚见面,便不好深问,但见他提到宇文真时满脸温柔,便知道宇文真待他甚好,他心中已是肯了,也只能叹息造化弄人,自己好端端一个儿子,倒要行妇人之道去侍奉男人。
之后的日子,怀暄常常过来与亲人相聚,弥补缺失了几年的亲情,宇文真也经常陪他一起过来,见了柳家人便满口的“母亲,弟弟,小妹”地叫,他本就相貌俊逸美貌,此时存心讨好,更加的温雅从容,风度翩翩。
宇文真对着文氏便谈论些人情世故,与柳怀清便讲文论史,说些经济之学,连与柳怀意他也有的是话说,不是谈些风雅趣事,婉约诗词,就是讲讲京中流行的衣服首饰,规格中盛行的花艺茶道,直将柳家一家人都哄得团团转。柳怀清和柳怀意更是将宇文真当做世上最有才干,又最亲近的人了,柳怀意甚至觉得他比自己的哥哥还温柔有趣,一心拿他当姐夫了。
只有文氏还保持一些冷静,看着宇文真使弄手段,将家里人的心都拢了过去,心中暗叹,如此一个水晶心肝玲珑剔透之人,若是花下大心思在一个人身上,世上又有几个人能不为所动呢?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瑞王府中直布置了三个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