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自小锦衣玉食长大,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子,性子单纯,活泼嘴甜,受一众姨太太喜爱。
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留洋回来在大上海做生意,一个从小去了部队也不常见着。其实本来要送小少爷一起去外国念书,无奈老太太不肯宝贝孙子出远门吃洋苦,也不肯小少爷进他那个司令爹的部队里磨糙了皮,缓了又缓。等小少爷满了十八岁时,闹着要出门,取了个折中,这才松口把他送去了大上海念书。
小少爷的母亲是商界大亨的女儿,难产而死,父亲是军中受信赖的大将,年前刚升司令。虽说家中富贵无比,但小少爷从小待在老宅子里,没出过远门,读的是经史子集,学着老一派规矩。稀奇的是,小少爷本人酷爱西洋的玩意。常年叫大哥寄外国货回家,又把房间改造的不lun不类,让老太太念叨好一阵。
离开学还有一个礼拜,他混部队的兄长刚好回来,老太太叫了去,耳提面命要他照拂弟弟。念叨了半个时辰才放人。
他的丘八哥哥姓沈名漠,是父亲包养的一个歌女生的,生完孩子也没给进门。那时候家里还有个姨太太生的大哥,份位也比他重。加上生母拿了钱财就跑路,家里人更是看不惯这个野种,连下人都处处使绊子,等他稍大就早早出去混了部队,半分没靠他便宜司令爹,现在不过二十出头竟也混到团长的位置。
沈漠出了老太太的门,从门外等候的下属那接了手枪插在裤腰上,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军靴踩得重重的,大踏步地走向他弟弟房。老太太墨迹,没出言顶撞只是怕更多的唠叨,他听到一半早就出了神,心都飞向了那扇雕花窗棂外,只想快点见着弟弟。
他此次来就带了四个下属,其中两个还是照顾起居的,怕这矜贵的弟弟路上没人伺候。等他到了弟弟屋前,作秀般敲了两下就直接推开门了。踏进了半个脚,他停了下来,把军装外套脱下来递给下属,又把枪摘给副官,吩咐晚饭只消放在房门口,不用进去打扰,老太太的人来了只管打发。
虽然外头是深宅大户的样子,可小少爷房里装修的颇为摩登。市面上常见的西洋玩意摆了满厅,他穿过小会客厅,见两旁的墙壁上挂的是西洋油画,摆的也是透明Jing致的水晶花瓶。可那门还是实木雕花,整个走廊像一个中式和西式的结合体,显得不lun不类。
沈漠上了楼,来到弟弟卧室门前,没敲门,想偷偷进去给弟弟一个惊喜,不想门却从里头锁了。他一时摸不准,附在门上耐心的听。房间里有断断续续的呻yin声漏出来,他玩味了一会,退了几步,去到旁边房间。
旁边房间是给侍从住的,有扇门和小少爷内间相连,不带锁,是怕少爷年纪小睡觉出了事,特地吩咐做的设计。沈漠附在暗门上听了会,房间里的呻yin声愈发清晰,嘴角难得勾起了笑容。他轻手轻脚地把门开了条缝,溜进弟弟房间。
卧房里没有人,声音是从浴室里传来的。沈漠看着床上摆的乱七八糟的丝袜,封面大浓妆的外国女人和桌上女人家的胭脂口红,气不打一处来。他想错了?他的宝贝弟弟开始想女人了?
浴室里的呻yin声更大了,水声紧接着响起。沈漠正恼火着,也不管被发现了,军靴故意在木制地板上踏出响声,迈步向浴室靠近。
浴室是学日本制的拉门,他哼了一声,心想这个弟弟越来越不长进,每天搞点洋玩意也就算了,还学会玩女人了。他才多大?全然忘了自己十八岁已经逛遍窑子的事实。
浴室里的人似乎有所察觉,有瓶瓶罐罐碰倒的声音。
“谁?谁在外面!不许进来。”小少爷软软糯糯的声音一点没有震慑力,他的丘八哥哥已经拉开门进去了。
沈漠进去愣了神。浴室里弥漫着水汽,地上躺着花纹漂亮的吊带袜,和一身正红的旗袍,他可爱又可怜的弟弟光着身子躺在浴缸里,扭头看着他,眉峰攒着,带着怒气,却也挡不住他的满脸chao红的风情。
他怀疑的四下看了看,也难见这浴室能躲什么人。
“哥哥?”小少爷嗫嚅着,低声喊他,“你你进来干什么。”
沈漠的目光被他胸前肿起的两点吸引了,轻咳了两声,带着一副探究的样子凑过去,正要开口,小少爷却一拍水,让几点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
“你先出去嘛。”他好像快要哭了,低了身子将下巴埋进了水里,尾音拖着,带着糖般的甜腻。小少爷从小声音就软,青春期换声才微微有些变化,虽然现在十八了,嗓子一压,少年音还没褪色,依旧带着nai气。
“你在干什么。谁的衣服,嗯?”沈漠不为所动,架着胳膊从上到下打量弟弟。圆滚可爱的肩头在水里半隐不现,脖颈雪白得让人咬一口。他站着不动,说完话突然察觉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声音混在水声里,听得不大分明,像是什么嗡嗡在震动。
他一抬手,把水龙头关了。
小少爷吓了一跳,浴缸里传出的嗡嗡声突然显得格外刺耳。
沈漠明了,低了身子,把脸凑到小少爷chao红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听,我怎么觉着有什么东西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