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岳晨愣了愣,抬起头,看到门外,一个笑容满面的少女站着,容九一身粉色的衣衫,看起来是那么生机勃勃。
我觉得我就该叫你二姐姐。容九见到岳晨看向自己,嘴角咧得更开,急冲冲地凑上前来,挽着岳晨的胳膊说道,虽然五哥哥总说让我叫你夫人,但是你明明也和我年岁差不多的嘛。叫夫人显老。
二姐姐正是她们刚入暗阁时容九对她的称呼。岳晨愣愣地看着胳膊旁边粉色的布料,突然想起容九曾经也是这么挽着自己的胳膊,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藏了很久的馒头给自己吃。
她恢复记忆了吗?
岳晨问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容九脸色立即黯淡下来,但没有持续太久,便又重新展开笑容说道:不记得呀,可是我见到你,就想叫你二姐姐!
是吗?
岳晨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想要看出她的心思。眼前的容九,仿佛像一张白纸,仿佛心事全都摆在面上。
二姐姐,你怎么傻愣愣的呀。容九看着容二的模样也不紧张,只是拉着她的手,一路向着外头走。
虽然岳晨知道容九由着儿时的性子,但也不由得问:你想带我去哪?
岳晨疑惑异常,于是没有说话,于是任由着别人带着她继续前行。
屋外,欧阳醉和容五都不见人影,岳晨张望便问道:他们人呢?
他们好像说要带姐姐你回京呢。容九笑道。
回去吗?
岳晨下意识地将手覆上自己的额头,身份的奴籍可以消亡,可是身体上的印记如何磨灭。
自从离开京城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奴印了,可到了京城, 又不得不去面对这样的事情。
二姐姐,你在想什么,是有什么忧愁吗?容九歪着头,看着忧心忡忡的女人,弯着眼娇笑道。
无事。岳晨摇着头,抬头看着树影泄露的缕缕阳光,说道,在想你们这些日子都过得怎么样。
想了想,岳晨又开口道:容五和你,有没有结成伴侣。
谁知容九一脸诧异,卷着手袖娇羞道:五哥哥待我极好,待我就像待妹妹一样,我们没想那么多。
岳晨看着她娇羞纯洁的眼眸,仿佛过去那些污秽的时光像是被一把火烧干净,只留下童年无忧的岁月。
容九抬起头,目光扫过那处烙印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惊讶道:姐姐,你的额头!
我看到五哥哥身上也有这个烙印!容九眨了眨眼,说道:不过他烙在肩膀上。我身上好像也有类似的伤疤,但五哥哥说那是我小时候受过的伤。
这岳晨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
但是,它不是普通的烙印吧。容五眼神一变,说道,我曾打听过,这便是奴印,有了奴印,没入奴籍,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命如草芥,价格还不如城中一匹驴子值钱。容九看似背书一样,没有任何情绪地说着,只是,我也曾看过,那些奴人的烙印和五哥哥的样子是不一样的,是因为所跟随的主人不同吗。
岳晨看着容九的眼睛,没有说话。
五哥哥平日孤傲,只有见到那位爷,神情大变,看来,主人便是他了。容九依旧说着,那二姐姐,你是她的妻子吗?
但,不可能呀,那名公子一看身份便不会太低,你若是她的妻子,又怎么会有这奴印。
说完,容九抬起手,速度飞快地在岳晨的印记上点了点,笑道:二姐姐,干脆就陪着我们在这里留下,我听城里人说京城可是个吃人的地方,姐姐去了哪里,怕不是要被欺负死?
岳晨摇了摇头,没有接她的话茬,笑道:要是留下,只怕他不愿。
再说,欧阳醉那厮真会让自己离开吗,想到欧阳醉冷下脸发疯的模样,岳晨不禁哧地一下,齿间笑出了几声。
思绪万千,再回过神看到容九的样子时,她脸又不禁红了红,道:爹娘的祖坟也在京城,迟早也是要回的。
若是祖坟,那二姐姐脸红什么啊。容九拉着岳晨的手,不住地摇晃着,姐姐莫不是在想那位夫君?哎,你们昨日在屋子里做什么呀,动静可太大了。
岳晨尴尬地咧开嘴,说道:我们是夫妻,自然是要做夫妻间的事。等你有夫君,自然也懂了。
可是,大夫说,我的身子生不了孩子。容九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神色有些忧伤,五哥哥以为我不知晓,但是大夫对他说的话我一字不差地听了去,听那些妇人说,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哪里能做别人的媳妇,还说犯了七出之罪。
七出岳晨若有所思地念叨着这个词。
不过也有因为夫人生不出孩子,最后丈夫纳妾生子的,这也是常事。容九说着,不过这样,到时候我嫁人的时候跟未来丈夫讨论纳妾生子不就好了?
岳晨听着容九叽叽喳喳地念叨着,不由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孩子,想那些事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