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勾引我吗,艾尔温?」
「果然你也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不!
沙哑的抽噎声似乎要撕裂他的喉咙,火烧火燎的痛觉顺着一根根血管灼烧着他的灵魂。
不要!
艾尔温猛地从噩梦中睁开双眼,不等他从恍惚中回过神,视野中就映出一张写满了担忧的娇美容颜,任谁见了都不免有所动容。
但此时男孩的注意力却全部聚焦在了那头柔软的金发上。
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吗?
战战兢兢充斥着恐惧和不安的话语让你愣了一瞬。你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男孩的意思。
你已经安全了,艾尔温。
你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在男孩盛满晶莹泪水的眼眸的注视之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我是一名记者,这里是小镇医院,警察一会就过来。
别担心,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你保持着不会让他感到不安的距离,对他扬起了安抚的笑容。
仔细打量过证件的艾尔温逐渐放松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掀起眼帘,蝶翅般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
自幼长在孤儿院的孩子总是很敏感。他看出方才你想伸手安抚他,但却没有冒然触碰他,而是保持了不近不远的距离,给予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艾尔温下意识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除了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之外,还有一抹淡淡的柑橘香,清新而又温暖,与深深刻在他记忆中的香气不同。
味道,不一样呓语般低不可闻的话语溢出嘴边。
你只看到了男孩泛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以为他是有什么需要,便一边按了呼叫医生的按钮,一边主动柔声问道,想喝水吗?
不等男孩回应,你就为他对好了温度适中的水,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一会医生和警察就回来看你。
艾尔温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在你与水杯之间来回看了片刻,才小声道谢着接过了玻璃杯。
他像只奶猫似的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端着杯子的双手即便消瘦了许多,却依旧像件艺术品似的。
略长的发丝微微遮住了眼睛,却让男孩看起来更惹人怜爱了。
没过一会儿,医生就领着忽视和警察就过来了。你与他们打了声招呼,拿起外套和背包准备先离开。
只是,你刚站起来,衣角就被人扯住了。
你顺着那凝脂般的手指望去,男孩正咬着下唇怯生生地注视着你,微颤的瞳孔能看得出他内心的不安,好似一只雏鸟,把初生时第一眼见到的你当作了依靠。
你要去哪儿?
见男孩似乎是在害怕他们,医生和警察们都有点尴尬。
你有些惊讶于男孩对你的依赖,猜测是雏鸟情节便安慰着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你有什么想吃或需要的吗?我去买点东西的,一会儿就回来。
闻言,艾尔温才放松了一些,但扯着你衣角的手指顿了好久才松开。
我我都可以谢谢。
男孩乖巧的模样一下子击中了你的姨母心,你忍不住笑了笑,又问了一下奥尔登他们有无需要你带的东西才离开。
医院食堂的饭菜很一般,你没去那里,而是开车到附近一家中餐馆买了饭。这是你最近刚发现的,味道不错,老板娘人也很好,只要有时间,你就会来这里用餐。
之后你又去旁边的大型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和换洗的衣物,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碰见刚从病房里出来的奥尔登。
你从袋子里拿出一包香烟递给了他,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见奥尔登准备掏钱,你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一包烟而已。
他看了看你,也没再推脱什么,那孩子只记得凶手是个金发女人,年纪大概30左右,皮肤很白。
白皮肤的金发女人,恐怕大半个美国的人都符合。
没什么其他的特征了吗?
奥尔登无奈地耸了耸肩,他说自己明明近距离见过那女人的长相,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里只有一张打了马赛克的脸。
不过,他说那女人身上有股独特的味道,至少是他从未闻过的。
闻言,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会不会是有人动了他的记忆?
奥尔登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嗯你犹豫了片刻,还是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他,这是琳达?约翰逊,一名私人心理医生,之前的几个别害者都曾是她的患者。
他掏出老花镜,心理医生?
催眠、心理暗示,这些都可以改变他人的记忆,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那部分记忆的原因。
而且,我上次去见约翰逊医生的时候,她的身上也有一种奇怪的香味。
你抿了抿唇,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还没找到证据。
奥尔登摆了摆手,总比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没有头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