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梅落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有些感叹。永远无法琢磨透彻的内心,这就是凡人。她倒是觉得司南就这么跑了,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可姽之不是这么想的。
‘嘭——!’
矮桌猛地被掀翻,热茶在空中化作一道完美的弧度,泼洒在地上。
梅落一回头,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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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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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个大汉商量着拿那钥匙怎么办的时候,一直躲在角落里的人实在是忍不住了,走出来趁他们不注意抢过钥匙。
那几个大汉还没反应过来,钥匙就没了。
“哎你干嘛?!”其中一个男子一脸不爽∶“你能扔的有我远吗?”他们刚刚在讨论谁将钥匙从窗口丢出去的事。
抢过钥匙的是念慈。
只见他沉默不语,拿着钥匙就要走向司南。众人大惊,你一句我一嘴的劝他,骂他,甚至还有就要上手的。
他们被锁链锁的很微妙。每个人手脚都绑上了锁链,但是每个人手脚的锁链却又都被一条长链连接起来,美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念慈想要上去给司南开锁,但是他一左一右不愿意去,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还利用锁链的牵扯力将他往回拉。
念慈一个人敌不过他们好几个人,终于还是不耐烦了,他声音嘶哑的大吼道∶“你们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事情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我看是你不对劲了吧!你再去我们腿给你打折喽!”
“钥匙!钥匙抢过来!”
念慈一人难敌众人,他说什么根本就没人听,众人乌央乌央你一句他一句,吐沫星子都够埋了一个念慈的。
“你们住手!”忽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制止了众人的自相残杀与吵闹不堪。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下半身瘫在地上,只能咬着牙撑起上半身,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汗流浃背。
旁边的妇女好像认识他,连忙跟着扶起他∶“哎呦老罗,你这是干啥子啊!”
有了罗叔的制止,众人这才熄火了些,毕竟闹事的大多是火气旺盛易怒的年轻人,被他这么一呵斥就像是被自己爹妈呵斥了一样,其中不少人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你们这是作甚?”罗叔靠在一旁的妇女身上,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眼眶,声音中带着些不清的鼻音∶“你们这是做啥呢?!好好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我跟你们一样失去了亲人!我跟你们一样愤怒!可是我跟你们不一样的是!我知道我的儿子不是被司南杀的!!”
“你们被骗了!”罗叔恨铁不成钢,悲愤道∶“你们好好想想我们在大牢里的样子!我们这几天过的都没个人样了!那是谁让我们变成这样的?是司南吗?!”
罗叔颤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老年人∶“你说,是不是司南?!”
那老年人难过的摇了摇头∶“不是……之前看那样儿,姽之才是他们的头。”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啥你们都不懂啊?!他是要借我们的手毁了我们的恩人啊!”罗叔哽咽道∶“你们看看你们刚才像什么样子?有点人样没有?!!”
念慈在众人怔愣的时候挣脱了周围人群的束缚,攥紧两手护着的钥匙,艰难起身,被罗叔影响,也跟着哽咽道∶“我娘就是被两个婢女所杀,而她们大抵也是姽之的手下。”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姽之给了你们一个发泄口,你们就不分是非黑白的发泄着。我理解你们,因为我……我之前也这样做了,我把我全部的情绪都发泄出去,将我无能的包袱丢给一个无辜的人去背。”
“我……”念慈留下两行清泪,哭的一张脸都扭曲了∶“我感觉我恨卑鄙!司南只不过是帮了我们而已,他做错了什么?不该在我们穷途末路的时候帮我们吗?!我老娘的命我自己都担不住,还要拖无辜的人下水,我、我觉得……我觉得我老娘在地下一定会骂我!狠狠的骂我!”
一时之间,空气中除了念慈发疯一样的坦白和自责,再无其他。
“你、你说得对……”一个青年突兀的呢喃着,接着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那时候是司南帮了我,才让我不至于饿死在街头,他没错,他只是帮了我们……如果没有他,我哪儿的儿子。是我……是我没保护好我的儿子!都是我!”那青年一面扇自己的脸,一面痛哭流涕。
其余人也跟着被感染,羞愧的低下头。
这次念慈要再去给司南打开锁链,没人再阻止他了。找到锁链的钥匙孔,念慈手抖着将钥匙怼进去。
‘咔’的一声,锁链静止几秒后,仿佛活过来一样,静静的由司南体内慢慢缩回。
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正陷入一片无边黑暗的司南,忽然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一松,被阻塞的内力一点点涌动,占据脑内的魔气瞬间被冲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