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空中忽然传来悠悠一声叹息,一位老者的声音道:“宝慧尊者,实非我等不愿出手,而是真的爱莫能助。九界四域之劫,不该由我佛宗来解。月尊所中之咒,佛宗亦是无能为力。”
不待华瑾发问,老者又说:“实不相瞒,月尊所中禁咒,夕数魔尊所布大阵,都与佛宗有渊源,然而俱非如今的佛宗力之所及。老朽只知这些劫难终会平息,其余的不敢多言。宝慧尊者请回吧。”
一股力量袭来,轻柔却坚决地将华瑾推出了木门外。两扇破旧不堪的木门,“啪”地在未回过神来的华瑾面前合上,消散了。
华瑾怔怔看着那处,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反应。许久,他缓缓坐在地上,蜷起腿来,将脸埋在了臂弯中。
他扔下师兄,独自跑到西域来,找得这样辛苦。本以为柳暗花明,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大起大落,空欢喜一场。再找到下个线索,不知要到何时。难道他真要眼睁睁看着师兄被困死在山上,看着夕数魔尊和符练老魔得偿所愿?
整个人轻微地颤抖了起来,华瑾咬着嘴唇,一滴滴泪珠从眼尾滑落,打shi了静心准备的新衣裳。
这时,忽然响起了极轻微的“吱”的一声,方才合上的木门不知何时竟又出现,打开了一道小缝。小和尚从里面小心地探出头来,看见正在哭泣的华瑾,大惊失色。
“你怎么哭了!” 他一下子从门里跑出来,围着华瑾不知该如何是好。华瑾看着小孩焦急的模样,扯出一个笑容:“小师傅,我喜欢的人和地方,很快就会不见了,怎么能不哭呢。”
“也不一定啊……” 小孩被他挂着泪珠的笑脸晃了一下,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把嘴凑到华瑾耳边:“我知道一个人,兴许能救你师兄,也能破了那个大阵。”
……
“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哎,连有这么个人都不该告诉你哒。” 小和尚和华瑾面对面坐在一起,光秃秃的小脑袋摇来晃去,可爱极了。“他本是门中修为最高深的师兄,得上古大神传承,当时所有人都说,方丈不久就要把佛宗托付到他手里呢。”
“你师兄?” 华瑾好奇地问。“就是我师兄啊!”小和尚气鼓鼓地,“我可是方丈亲传弟子呢!不然怎么能帮你向各位长老通报。”
“接着说那位师兄。他不仅本领高强,还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就是有时候总爱捉弄我,大家都喜欢他。可是谁也没想到,有一天突泉彼苏长老突然当众揭穿他修炼禁术。师傅最疼他了,却没回护他。师兄自己也并未辩解,当众承认了。”
“你说的这位师兄所修秘法,可与那禁咒和大阵有关吗?” 华瑾问道。
小和尚点点头,难掩得意:“就是有关,我才担着被师父责罚的风险来说与你听!刚才我偷听师傅与诸位长老谈话,他们不能出手,正是因为那咒和阵均出自佛宗禁术,无人会解。”
“就连方丈也不能吗?” 华瑾皱起了眉头,“那禁术究竟有何可怕之处,如此紧要关头都不肯一试。等到真的大祸临头,怕是连正统传承都要就此了断。”
小和尚见华瑾对自己师门有诸多不满,不禁生起气来,但又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嘟着嘴道:“不能练就是不能练,师父定有他的道理,你不要乱说。”
“总之,你现在想要救你师兄,就只能去找我的师兄。听说他还留在西域,若是好运,你兴许能碰见他。” 小和尚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子,跑进了木门内。他扒着门边,对华瑾道:“你可千万别跟人说,也别跟师兄说,是我告诉你去找他的呀。”
华瑾含笑点了点头,向他施了一礼:“小师傅,多谢你了。” 小和尚红着脸,也一本正经地还了礼,将木门合上了。
华瑾看着那道消失不见的门,低头细细思索。“修炼禁术的师兄……” 他忽然轻笑一声,眼中有些怒火,“也许真的是我好运,已经碰上了呢。”
二十一
“尊者先饮了这杯茶吧。” 玉指轻轻施力,将白瓷杯推向对面。
“免了。” 华瑾面色冷淡,“大师智谋过人,没说一句谎话,也没透一句底,轻轻松松就将我远远支了出去。若喝了这杯茶,少不得要被大师哄着下什么刀山火海。”
妙叶心讳收回手,垂目道:“我与尊者一见面,便大概猜到了你是为何而来。然而一来我确实已非佛宗中人,二来,有些事情还拿不准,不敢贸然说与尊者听。”
华瑾最盛的火气已经过去,心里也明白妙叶心讳虽有所隐瞒,却未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气焰便弱了几分,只是仍冷着脸。这副安静冷艳的模样,与他方才闯进院中一鞭劈碎石桌的怒火熊熊相比,少了几分明艳,但不自主地透出些乖巧来。妙叶心讳因这赏心悦目分了片刻神,又忙趁热打铁:“若无真材实料,也不敢厚颜让尊者再信我一次。事情要紧,尊者还是听我讲讲你所中之咒的来历吧。”
当日分了一缕神魂跟在华瑾身边并将他引到佛宗后,妙叶心讳也马不停蹄地去了一处隐秘之地。他原本正游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