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回身递给顾行之:“这是沙石做的,大漠种不出这般花儿来。”
“好一朵稀世珍宝,姑娘当真是蕙质兰心。”顾行之一笑,将手中飞羽镖递给她,“姑娘的东西,还是收好为妙。”
“我叫宛宛。”女人一笑,接过他手中飞羽镖,缓缓转身,“即来之,便是客,公子如何称呼,可有何喜好?宛宛也好招待公子。”
“鄙人姓顾。”顾行之将手中石花递给身旁女人,摇扇笑然:“姑娘不必费心,只管上了酒菜便可。”
楚靖低头摸着手中石花,又举着望了半刻,方才发现这颜色是染上去的。她看得有些出神,连脚下踩了垂锦都未曾发觉。
宛宛皱眉,拽了几下不见她抬脚,生了薄怒得遂用力一扯,楚靖一个趔趄,连人带花摔了个惨烈。
脑袋着地一瞬,楚靖疼得叫出了声,泪眼朦胧趴在地上寻了好一阵丢落石花。
那模样,看得栈内一众伙计忍不
住笑出了声,却被祁幕冷着双眸瞪得生生闭了口。
“在这里,快起来。”顾行之将脚边石花递给她,稳了口闷气,抬眸笑然。
“她有脑疾?”
闻言,顾行之沉眸,合了折扇撩摆踏进堂中。
宛宛一笑,止了话语,随之进了堂舍,招呼伙计端酒上菜。
“走吧。”祁幕上前,犹豫着伸手,拂去她面颊上灰尘。
“好看吗?”
她将石花插在了头上,小心翼翼抬手扶了扶,祁幕鼻子一酸,哑了声音:“好看,很漂亮,进去吧。”
他知道,她已经不正常了,即便不是撞那一下,长期囚禁折磨也会让她神志崩溃。如今,她已经崩溃了,可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还要眼睁睁看着这朵花儿凋零残败。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遭受这般苦楚,上天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顾行之侧眸,隔着竹帘看到院内交头笑语两人,突然间,便冷了眸色。桑鹫随之望去,亦是沉了面容暗自念动咒语。
祁幕神色一暗,喘息着轻颤:“快进去吧。”
楚靖皱眉,握了握双手,转身踏进堂内,甚是自觉朝那人身旁坐去。
顾行之沉眸,睨了眼她头上石花,嗤笑一声,抬头摘落:“不lun不类,丑得要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规矩
楚靖并未在意,抬眸去望内堂。
“我们当家的问,公子是要清rou还是浊rou,酒是喝陈酿还是果酿?”伙计跑来,垂眸立在一旁询问。
顾行之扬眉,拿扇柄敲了敲桌子道:“清rou陈酿,酒不用热。”
“是。”
桑鹫冷眸,见伙计离去,低了头沉声:“西域也做这勾当,此处不清静,我们可是要离去?”
“不用。”顾行之笑然,摇了折扇缓缓道:“江湖无处不在,规矩也无处不在,即是接了客,他们便要按规矩做事。”
“什么规矩?”楚靖侧眸问声,她脑袋不好使,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好奇心还是这么重,亏你还是个江湖人士。”顾行之回头,那扇子指了指桌上刀痕,“瞧出没,桌痕里血迹斑驳,乃是常年遭受砍剁所至,适才那伙计说的是当家的,而不是掌柜的……”
“黑店?”楚靖皱眉,说得声音颇大,惹得一旁端茶送水的伙计侧眸看来。
顾行之抬眸,冲伙计淡然一笑:“家内,不懂事。”
“那什么是清rou,什么是浊rou?”她还要继续问,全然不在意身旁之人。
“清rou,是畜生的rou,而浊rou,是人rou。”宛宛笑眉,端了一壶酒水神色淡然自桌旁坐下,“没想到公子还是个吃素的。”
她说话时,朝身后摆了摆手,一群身着薄纱的佳丽跃然飞上堂舍之中木台。
暗卫都是经过培养的死士,不如那些凡夫俗子的男人们躁动,便是看到台上光腿白臂翩然起舞的女子,也是个个端坐有方地观看。
楚靖要比侍卫们看得出神,看得躁动,这群梳了斜云髻的女人们,杨柳细腰,长袖翻舞,像极了天上仙娥。
但她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她在想,若是林翊,可是也会看别的女人,可是看了她们就再也不愿看她。
近日她频频想起他,挥之不去,让她头痛万分,连着视线,都模糊起来。
“我知道你要的是陈酿,但酒不热,还有何滋味可言,公子这般性情,应该是个好酒之人,但凡好酒之士,宛宛都愿结识。”女子笑然,说着皓腕一倾,倒了杯水酒递给身旁男人。
顾行之垂眸,接过她手中酒盏时睨了眼一旁身影,那女人看台上舞姬都能看得出神。
宛宛一笑,眼波转得动人心弦:“姑娘可要也来一杯?”
闻言,顾行之皱眉,动了动嘴,却终又沉默。
楚靖正是心头烦躁,闻声,骤然冷了双眸:“不喝!走开!”
宛宛一愣,随即眉眸染怒,冷了面容。
顾行之亦是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