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飞机落在跑道上,天幕下站着机场的玻璃大楼,空旷的停机坪从郊外的荒野里露出来,像头发中间剃光的一片脑门儿,剩下白的头皮。沿着跑道的指路灯结成一颗一颗蜜蜡色的光球,干净、优雅、古朴,飞机像大鸟停着,天边有一只鸟飞来,就有一只飞走。
空气还有点凉,伍凤荣拉紧了外套。周延聆替他拎着包,两人并肩走出航站楼。
伍凤荣真的困了,他以前跟车跑两三天不睡觉也不觉得累,反倒是现在加班不多了,身体跟不上了。再者,和周延聆同居后,床上多了一个火热的大活人,比自己冷被子冷炕舒服太多。睡习惯了就难免养出一身娇贵病,越娇贵越懒,由俭入奢的确容易。
周延聆去开车:“马上到家,再坚持一会儿。”
伍凤荣在原地等他。在干燥的寒风里,伍凤荣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南方的温柔仅仅是停在窗边一个漂亮姑娘,对他笑了笑,然后就走过去了。他本来想回去寻根,想说重新开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哪里有什么重新开始呢?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罢了。
接下来该是他和周延聆的开始,是只属于他们俩的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