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过多的感情波动。每一台手术对他来说似乎都是身外物,以最严谨的科学方案来制定手术计划。他对人员配置亦或者其他客观条件从未在意过,可那天,贺一盟亲自给各个科室的一把手打电话,求着他们来做这场手术。
真的是求。
从被郑军喊醒后,贺一盟的感情似乎再无波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患者仿佛也与他无关一样。而孟国看见,进入手术室前,贺一盟突然对着所有参与手术的医务人员深深鞠了一躬。
他道:“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
“拜托……各位了……”
所有的医生都在那一瞬间愣住,最后还是神经科的一个医生笑道:“贺医生的朋友,我们当然全力以赴。”
手术室外的红灯亮起,冷静强大的医生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双手握住了横插进他体内的钢筋。
郑少威窝在沙发上给唐乐发信息,问着自己妈道:“我爸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郑老调职后长年累月不回家,不是没想过把家小带去B市,可惜老母亲实在无法习惯北方干燥绝望的空气,只能留在了南城。
于他这种位置的人来讲,拥有的私人时间实在有限。然而这次是母亲的八十大寿,怎么也得回家一趟。
郑少威在B市没堵到他爸,便回家守株待兔。
郑妈妈和nainai一起择菜,听了郑少威的话,没好气道:“就这几天,不知道!”
郑少威撇撇嘴,起身准备去卫生间。
电视中的社会频道播放着:“今日下午五点,在北滨大桥发生了连环车祸……”
“啊,撞得这么厉害?”郑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郑少威不以为然,余光扫了一眼,突然立住!
他回头看着电视,神色一变,拿着手机就往外走,道:“妈!我出去一趟!”
郑夫人急忙喊:“这都要吃饭了又去哪啊?”
可惜郑少威行色匆匆,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的母亲。
那惊鸿一瞥,让郑少威看见电视上那辆被特别了的车!
正巧了是自己下午才坐的那辆!
车祸啊……算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郑少爷的脸上带着罕见的严肃,快步走出院子打车往医附院赶。
刷刷,刷刷。
顾子乔从未感觉过如此平静。
他感到自己浑身处于温暖的水流中,没有疼痛,没有恐惧。他仿佛回到了未出生前,蜷缩在一个十足安静的地方,享受着母亲带来的温度。
这与死亡的感觉不同。
顾子乔忍不住想,死亡又是什么感觉呢?
他迷迷糊糊的想到,自己似乎死过一次。一闭眼一睁眼,就换了一具身体。
“O型血500毫升!快!”
“除颤仪准备!三!二!一!”
“三二一!”
有什么声音又远又近,强烈的不适感从自己的心脏传来。顾子乔感觉到难受,睁开眼睛想看是谁打扰了自己的长眠。
他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具自己又熟悉又陌生的身体,进行着抢救。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顾子乔困惑地看着主刀医生的脸,他觉得不应该是这个人。
脑袋里传来十分难过的感觉,顾子乔知道自己忘掉了什么。
他似乎处于时空的乱流中,一切的画面以倒叙的形式在自己面前展开。他看见了自己的死亡,看见了手术失败。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见顾白起牵着蹒跚学步的自己,一步一步在嫩绿的草坪上走着。
气球、蛋糕、欢笑,小狗到处跑来跑去,自己追着小狗跌了一跤,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嚎啕大哭。
是谁弯下了腰给自己擦了泪水,又柔声说着乔乔不哭?
他又变小了,被人裹在襁褓里抱在手上,唱着江南的小调哄着安眠。顾子乔觉得自己眼皮很重,但仍忍不住向上看去。他看见了年轻时的顾芷柔,抱着自己轻柔地拍着。
他在这小调中几乎睡着,却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再次睁开眼,顾子乔发现自己处于无边的黑暗中。
一瞬间,大量的记忆涌入脑中,疼痛感袭来,他的脑袋似乎要爆炸。那是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酒吧街的红灯绿酒,豪华派对的纸醉金迷,爽朗士兵嘴角的笑容,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奄奄一息。
被这记忆所影响,顾子乔觉得自己很伤心,伤心的快要哭出来。
他闭上眼睛,抱着自己几乎要炸开的脑袋。
让我出去。
这不对,这是谁的记忆?
“Joe。”
他听到有人这么喊自己。
顾子乔睁开眼睛,看到时光的彼岸有个人带着痞兮兮的笑容看着自己。
那人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拥有着常年训练才会有的完美肌理。
他向自己伸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