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过于苍白的皮肤上点缀着血迹,脖颈上留着青痕。
因为皮肤太薄,稍微用力一点儿,都会在上面留下痕迹。
杜佑卸了一点儿力气:“为什么这么做。”
尽管形容狼狈, 秦戈的眼睛却依然眨也不眨地望着杜佑。如此真挚,如此深切。
“我想让、哥哥记住我。”
脖颈上的力道不如起初那般大,但仍然让人说话有些费力。
他轻咳了几声:“不这么做,你肯定又会立马忘掉。我杀了你喜欢的人, 然后,你为了复仇,杀掉凶手。”
被讨厌也好,被憎恨也罢。他希望杜佑能对他的感情更加强烈一些,而不只是跟对待旁人似的,可有可无。
秦戈抓住杜佑的手腕,力气进一步加大:“就这样,动手吧。”
闻言,杜佑五指进一步收紧。
秦戈的脸色更加苍白,犹如最纯色的薄纸。但饶是如此,他脸上依然带着浅笑,望着杜佑的眼神,涌动着疯狂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飞速加快。
不是无关人士,能被最爱的人以这种极端的情绪对待,他别无所求。
由于供血不足,眼中的景色渐渐暗下。
但他努力让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要品尝这刻骨铭心的情绪与痛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然而就在此刻,脖颈上的力道突然松了。
没了支撑,秦戈背贴着墙壁,不由自主地滑落下去,坐到了地上。视线模糊,眼前一片虚影。但少顷,便又恢复了焦距。
他仰着头,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望着眼前的男人。对方居高临下,低头看着他。
那种表情,很少会在哥哥脸上看见。尽管依旧情绪平淡,但不知怎的,总感到一丝悲戚。
当看见对方露出这副表情,秦戈忽然感到有些慌乱。然后,就见哥哥蹲了下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哥哥。伴随对方蹲身的举动,视线也一寸寸下移。
最后,两人平视。
杜佑:“……对不起。”
秦戈一怔,继而扯出微笑:“为什么道歉。”
杜佑没有回答,而是垂下头。
对方的感情过于沉重,仿若深入骨髓,而他小瞧了这点。或许有更好的方法去处理,但他选择的却是避重就轻。
可是该怎么做。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良久,他道:“你没有杀他,对吧。”
秦戈:“……”
秦戈:“我杀了。”
“哥哥想要报仇的话,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他说着,身子前倾,轻轻牵住杜佑的手,引向自己的脖颈。
杜佑抬眼,正对上对方那双暗沉无光的眸子。对方执着他的手,让他的指尖再度触碰到那伤痕累累的青色。
杜佑五指颤了一下,接着倏地收紧,握成拳头。
“你想要我这么做吗。”
秦戈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双手同时捧着杜佑的手,宛若这是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他明白的。
哥哥已经抛开了黑暗的过去,迈向光明的未来。只有他,仍然沉溺在过去的泥沼之中,无法脱身,也不愿脱身。
他想要哥哥回到自己的身边,可现如今的哥哥,并无法回应自己的感情。那么,倒不如让对方亲手杀了自己。
这对于自己而言,一定是最好的结局。
秦戈托着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眼前。然后垂下头,用额头去触碰那分明的骨节。
就像当初那般,一如最虔诚的祷告者。
“请动手吧。”
杜佑眼神微动。
空气中,漂浮着死亡的气味,淡淡的血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屋外,浪涛仍在席卷着江岸。一波又一波、前仆后继地敲击岩壁。而除此之外,这座废弃的渔场便听不见任何声响了。
是死寂。
而就在这时,一道剧烈的撞击声竟然划破寂静,打破了这几乎静止的画面。
“嘭——!”
仓库大门被狠狠撞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扣进来,接着门体一歪,竟然生生脱落下去。
接着,一道人声从外界传来。
“咳、咳咳,你是……白痴吗。那么大个洞不钻,跑过来撞门。”
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而回应这道人声的,是某种野兽不满的低吼。
仓库门终究不堪重击,往侧旁摔了了下去。哐当一声巨响,溅起烟尘四起。然后,门外人的身姿显露出来。
一条威风凛凛的白狼,逆着光站在正中央。身旁立一道人影。但那人几乎连独自站立都无法做到,右手抓着白狼的长毛,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迷人眼的烟灰散去过后,双方身影都完整展露出来。
不、即使看不见相貌。光听声音也知道来人是谁。但比起往常的清冽,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