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攥住了就再不放开。
一看对手稍占上风,另一边心态容易崩,阵脚大乱,连连回了几次绵软无力的攻击。
江浪霆只看他瘫软地靠在软绳边,试图用弯曲的膝盖支撑全身站起来,脚底却像抹油了,怎么都滑不动腿,只能靠在那儿低声喘气。
十一点三十五分,这场胶着许久的小较量终于结束。
铜铃敲响之后,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着,各自散去。拳馆的工作人员冲上去给江浪霆递酒Jing和棉花。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往外走的人太多,夏烧的声音闷在头盔里,引来不少人侧目而视,都在用好奇的眼神瞧他。他也没管这么多,而是选择逆流而上,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江浪霆就站在更衣室门口等他,脸上挂了彩,喷的止痛药也不顶用,正一只拳套脱了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臂夹着拳套,把他盯得死死的。
要不是眼神比较和善,夏烧真感觉江浪霆还没发泄够,等会儿逮着机会要把他按在更衣室里边儿揍。
夏烧走得着急,一个没留神撞到拳馆内的铁棍上,撞得头盔“桄榔”一声响,他还没感觉到疼呢,当没发生,暗自庆幸还好戴了金钟罩。
等夏烧过来了,江浪霆才看一圈周围忙着清理场地的工作人员,伸手拽过夏烧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人往更衣室里面拖。
不得不说,更衣室真是个好地方,夏烧和江浪霆在这地方相处了两回,回回都能让夏烧心跳到爆炸。
但这次不是因为靠得太近。
江浪霆有独立更衣间,一进去就把门反锁上了,夏烧看这更衣间太窄,自己勉勉强强能把背靠着门板。
冰冰凉凉的。
室内人多,又开了暖气,他一身厚得能去南极的羽绒服捂得他满脑门儿热汗,脸自然也红彤彤的,硬是憋着嘴,大气不喘,就那么站在那儿,直溜溜地把江浪霆锁定在视线最中央。
江浪霆捂着左边胳膊,疼痛难忍,浑身像被焯烫个遍。见状,夏烧伸手一碰,还没开口说话,江浪霆先倒吸一口凉气,再微微侧过头,转过脸也不吭声。
知道有要害和伤还这么打,真不要脸。
又不是什么生死局,非得把人往死里整。而且从战况来看,自己来之前江浪霆是处于下风的,根本没在状态。
越想越来气,夏烧快咬破嘴唇了。
“Cao。”他没憋住气。????“没想到,”江浪霆听夏烧这声儿骂得nai声nai气,边喘边乐,“你还讲脏话?”
“就他妈讲。”夏烧瞪他一眼,越想越生气。
“……”
江浪霆腿疼得厉害,只得背靠着墙壁那一端,慢慢往下滑,最后坐到了地上。
他就这么坐在地板上。
剧烈运动刚结束,他还一脑门汗,被打得也挺惨烈,唇角看起来像咬出了血,眉骨那儿擦伤近看更明显,眼尾那道疤狰狞无比,宛如一条蛇正盘在鬓角处。
敌不动,我不动。
夏烧不再吭声也不骂,把护目镜抹下来,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蹲下。两个人对视一眼,想用眼神将对方扒个Jing光。
“我还没问……你怎么来了?”江浪霆率先抛出问题。
夏烧的护目镜像带了钩子,抓着他的视线就往里边儿生猛拉拽,现在江浪霆什么都看不见也顾不上,只看得到这一双眼睛。
“想见你,就来了。”
夏烧理解拳击,自己也上手折腾过,但他今天怎么看怎么觉得江浪霆就是像小男孩儿心情不好打架泄愤,打就算了,还把自己搞得一脑袋血。
他理了理情绪,越看江浪霆这狼狈样越觉得生气,但还是放柔语调,嗓音脆生生的:“还想给你过生日。”
一提到“生日”,江浪霆眼神黯了黯,“给我?”
“嗯……”夏烧被闷得不行,头盔里边儿都要起雾了,他边单手解头盔扣,边用一只手在衣摆上揩了丁点儿已经融化的雪水,抬眼看江浪霆。
他的语调难掩雀跃:“因为外面下雪了,你说过初雪这天是你的生日。我就想给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最后四个字说得轻飘飘,可是夏烧声音都在发抖,“还好赶上了。”
“……”江浪霆还是就这么盯着他。
先吐露情绪的夏烧涨红了脸,认真地盯紧眼前的男人看。
救命。
江二怎么不讲话!
他难道被这场雪封印了吗?
强忍住紧张,夏烧解头盔扣的那只手抖了,胡乱地弄了几下都弄不开,他又伸手,用掌心把江浪霆鬓角黏糊糊的血给抹掉。
自己的手很凉,对方的脸却很烫,一触碰上去舒服得要命,夏烧没忍住,直接摊开手,把对方伤痕累累的脸给捧住了。
“虽然你今天打架斗殴……”夏烧话还没说完。
他突然堵住了自己话头。他心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说江浪霆是在发泄呢?在发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