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机,亲自下厨,一样一样地做着哄着乔安屿吃。
周柏渊后来是去上过专业厨师课程的,还考了资格证,完全的高级餐厅大厨水平。
裴冬原看了乔安屿一会儿,慢慢说道:“……现在天黑了,这里又远,我要是饿着肚子回去,万一半路手脚突然没力气,出点什么……”
意外两个字都没有说出口,乔安屿就狠狠瞪了裴冬原一眼——世上哪有这样的人,还赶着咒自己出事的?
尤其开车出事,乔安屿这辈子最忌讳这个。
裴冬原竟然还敢说。
乔安屿瞪着他:“你走,现在就走,我看你半路会不会手脚没力。”
裴冬原太了解乔安屿了,他就是口是心非,里外不一,心里越是在意的事情,嘴上越是要说得不在乎——现在指着要自己走,但并不是真心要自己非走不可。
裴冬原还在那装可怜:“……我说错话了?”
乔安屿不去看他:“你爱死不死,总之不死我眼前就好,现在就给我走。”
“……我不是故意说这种话的,我只是想留下来跟你一起吃顿晚餐罢了。”
但乔安屿不理他。
裴冬原慢慢站了起来,声音之中满是落寞后悔:“……你别生气,我走就是了。”
裴冬原真转身走了,步伐缓慢。
可踏出四五米后,乔安屿还是叫住了他:“站住。”
裴冬原嘴角泛起了得逞的笑,他就知道,乔安屿刀子嘴豆腐心,到底还是担心着他会出事。
乔安屿语气不太好地说道:“……就留你吃顿晚饭,吃了赶紧走。”
其实乔安屿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裴冬原步步得逞,他步步拘束。但事实上裴冬原就是太知道怎么拿捏他了,知道他这个人弱点是什么,知道他不忍心是什么。
想到裴冬原开两个小时车过来连口水都没得喝,现在又要饿着肚子走——乔安屿哪里真做得出这样的事。
裴冬原得寸进尺成功,却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太多。
他演技发挥稳定,转身的时候收起了嘴角得逞的笑意,转成如释重负的模样,好像犯大错者终于得到了原谅:“嗯,我保证就只吃顿饭。”
往日也不会这么早就准备晚餐,但乔安屿只想叫裴冬原早点走,所以今晚吃饭的时间都给提前了。
吃饭的时候,乔安屿问裴冬原:“……你又是发照片又是非要见我的,到底是要跟我说什么事情,现在就说吧。”
哪里想到裴冬原会说一句:“这些事我们还是吃过饭再谈吧。”
乔安屿就知道裴冬原不可能老实,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八成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心里想过也许会是什么,但这是在自己的地盘,还有周柏渊在,乔安屿想裴冬原的胆子就算再大,也不至于大到这个份上去。
裴冬原吃个饭能磨蹭磨蹭大半个小时,一边吃还要一边跟周柏渊说话,无非就是赞美周柏渊的手艺,向他讨教制作过程等一些列根本无关紧要的内容。
来者即是客,裴冬原问了,周柏渊自然还是要回答的——其实哪怕周柏渊不理他,裴冬原都能一个人说上很久。
他就是想将时间拖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吃过饭,时间早就过去七点,天色全暗。
都是裴冬原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刚才非说什么这里远天又黑,现在乔安屿都跟着担心起来,万一裴冬原回去路上真出点事可怎么办。
他这回又是一个人来的,回去时有很长一段路基本没有人家,出了点什么危险,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而裴冬原拖延时间,其实是为了等一场天气预报说过今晚会降临的雨。
吃过晚饭,这场雨就来了。
雨势迅猛滂沱,带着冷冽的寒意。
裴冬原听着雨水声,心里很满意,面上假装无奈:“下雨了,这车该更不好开了。”
乔安屿心里就更堵了。
他已经确定裴冬原百分之一万是故意的,可他就是拿裴冬原没有办法,谁让他心里就是还在乎裴冬原,气死他了。
心里堵着气,开口的话自然也难听起来:“你婆婆妈妈一晚上的到底想说什么,要说什么现在就说,说完不管多晚你都给我滚回去。”
裴冬原微怔了怔,随后对他挤出一个略带着苦涩的笑容:“你放心,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罢了,不管多晚,我都会回去的。”
乔安屿更火大了,他能接受裴冬原对他耍流氓,但就是接受不了裴冬原这幅模样:“你快给我说。”
裴冬原道:“去花屋可以吗……我想去那里跟你说,说完我就走。”
虽然乔安屿觉得裴冬原肯定另有打算,但去花屋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条件——至少那儿离卧室十万八千里远,除非裴冬原真会轻功,否则也没什么需要好担心的。
“这是最后一个要求了,到那里你就赶紧说,要是还不说,我就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