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的。
在另一个世界,足足花了二十来年的时间。
大概是因为系统的缘故,洛子黎的伤势比关默还要严重些许。
也是后来从陈余冬口中得知,那次第一回醒来时,他曾听外头医生护士突然兵荒马乱地奔进隔壁病房那会,正是因为洛子黎突然病危。
这种病危后来持续了挺久一段时间,隔一阵子都要来一次,基本上所有人都以为洛子黎撑不住了,却万万没想到,在关默醒来后,这种情况不仅没了,反而身体状况也好了许多。
但洛子黎依然一直没有醒过来。
回来这个世界以后关默无法再联系上系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不是系统的真正宿主的原因才这样,亦或者是系统无法在这个世界停留。
以至于他不知道洛子黎什么能醒来,唯一能做的,只有每天守在洛子黎的身边,看着他从重症ICU转移进入普通病房,守着他有朝一日睁开眼睛。
就像之前在那个世界里,关默发烧昏迷的那几天,洛子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一样。
自打醒来算起也快一个来月的时间了,天已经步入初冬,南方还不算大冷,但晚上把窗打开时风吹进来还是带着凉意。
大白拎着保温盒走进病房的时候关默跟陈余冬刚挪好床位,被子已经被换成了加厚款的,病床下边铺了层毯子,摸着比之前软不少,但到底还是病床,再软也不会有家里的舒服。
“怎么突然搬到这儿来了?”大白关上门后问了一句。
陈余冬没好气道:“还不是某位色令智昏的人,病好了也不肯出院,还非得时时刻刻守着他那牡丹花,以防被人觊觎。”
大白不由看了眼另外一边床上躺着没半点动静的洛子黎:“谁觊觎他了?”
“没人觊觎,他自己瞎担心。”陈余冬自顾自地回答了。
关默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冲大白摇了摇头:“没什么,医生说近期多注意应该就差不多能醒了,所以我就想搬过来守着他,这样他醒来的时候,也不至于身边没有人。”
陈余冬叹了口气说:“你就守着吧,栽透了你。”
关默眉头一挑:“那可不是。”
陈余冬终于彻底懒得搭理他了。
关默倒也不在意陈余冬这个态度,这人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嘴巴就不饶人,但心是好的,不然也不可能真为了他一句想搬过来,就亲自跑动跑西去医院办手续找个两人间的空套房,让人收拾妥当了,又亲自请了半天假,忙里偷闲跑过来替他挪床位。
天生的刀子嘴豆腐心。
但不是哪个刀子嘴都能这么说,也就只有陈余冬有这个资格了。
他俩太熟了,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初中前陈余冬因为长得漂亮的像个女孩子,被人欺负,是关默护着长大的。
后来关默家里出事,跟他爸彻底掰了,整个人叛逆的都不想他时,又是陈余冬替他一块儿担过来的。
二十多年的交情可太深了,比起朋友,他俩更像兄弟,亲人。
也确实是。
所以陈余冬对洛子黎的感情其实是有些复杂的,类似于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就这么供人了,又有种欣慰感,欣慰关默孤独了这么多年,身边终于能有个固定的人了。
大白带来的保温盒挺大,里头五花八门特多,关默现在除了大油大辣之类对身体不怎么友好的东西之外,基本都能吃。
新病房是个小套间,除了电视还有套小沙发,乍一看就跟酒店房间似得,还挺华丽,三人围着小圆桌一顿吃,关默最后都有点儿撑了,低头一看发现盒子里居然还剩了挺多。
陈余冬也说:“你这是把床上躺着那位的分量也一块儿带来了吧?”
大白点了点头说:“我怕我来的时候他就突然醒了,所以让我阿姨多煮了些,不然咱们三吃他光看着,挺不厚道。”
这话是真是假关默不知道,但大白这话确实是有心了,于是他抬手拍了一下大白的胳膊:“谢了兄弟,回头人醒了,我带他请你们吃顿,算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了。”
陈余冬说:“一顿饭就把我俩这么久的付出打发啦?”
关默好笑地看他:“那你想怎么着,说吧,除了摘星星我努力努力都给你们办下来。”
陈余冬挑着眉看他:“那我就要摘星星了。”
关默说:“那恐怕不行。”
陈余冬:“为什么?”
关默视线在洛子黎那边过了一下,眼神忽地一下就变得很温柔,语气也是:“因为我答应别人了,我摘的星星只能给他。”
一顿饭吃的挺久,等屋里的香味儿都散的七七八八了,时间也不早了。
陈余冬工作挺忙的,明儿又得出差飞到隔壁大洲去,据说得有一周多长,具体时间他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所以走之前,他突然从兜里摸出来了个符扔给关默。
关默低头一看,发现有俩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