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平时也一起喝过酒考试借过资料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但实力太强长得太帅又不是他的错,别人因为这个喜欢他,他还能举个喇叭冲人家一吼你别喜欢了么?这也太欠了。
不过当时确实也挺渣的,追求者多了,总有那么一两个特别有毅力的,加上年少,挺轻狂,就也有过那么点儿过去。
也是那时候,关默才发现自己在喜欢一个人上,真的特别困难。
困难到被好多人说过他的温柔都是流于表面,骨子里冷得很,还没有心。
倒还真没说错。
毕竟事到如今想起来,连人家的脸都不记得了,因此故事更算不上——这一点主要还是因为他有洁癖闹的,在这个干什么都闪着来的年代,关默长的再帅,恋爱谈起来连个手都碰不着,谁能坚持的下去,基本上一周就黄了。
但其实真算故事的也不是没有。
关默记得当时自己大四那年学校喜迎百年庆,那会儿他已经因为拍的一部微电影被某个奖项提名,而在校内名声大噪了,因此百年庆的时候被学校叫回去当这届学生代表,还得上台发言。
当时他已经有挺久没回校了,站在校门口,多了一群陌生的、朝气蓬勃的新面孔,心里还觉着挺感慨,结果还没感慨完,又被个人拉着问了礼堂的位置。
那应该是个秋天,国庆刚过去,道路两旁的叶子半黄不绿,阳光洒下来将整个世界都衬的很温柔,唯独面前的男孩子面色很冷,话也少,要不是长的实在太好,就这入学一个月也不知道礼堂在哪儿,问个人还这副表情的样儿的,关默十之八九得怀疑这人是不是外头的人偷偷溜进来的。
结果关默刚告诉他位置,这人连个谢谢都没有,扭头就走了,一米八几的背影又帅气又嚣张,风带起了他的发梢,卷起叶子,落在了愣在道中央的关默的脚边。
直到后来,关默才知道,原来那天没有说谢谢,是因为太紧张了。
男孩子冷峻的表情下藏着颗怀跳得疯狂的心脏,里头全是青春期少年不敢述之于口的爱恋,炽热的惊人。
关默记不得自己那时候是什么反应了,只觉得那时候男孩子在他眼里应该好看的惊人——能让他怦然心动的那种。
但到底有多好看,怎么会怦然心动的,关默发现自己半点儿也记不起来。
甚至连秋日树下的初见都想不起来了,记忆好像近在咫尺,又远的触不可及,绞尽脑汁去想,大脑缺像被蒙了一层又一层雾,一切都变得空白无比。
“默哥……默哥!”
“嗯?”关默从记忆里回过神,抬起头看向洛子黎,“怎么了?”
洛子黎盘腿在他身边坐下,把手上装了温水的杯子递给他,又拿着毛巾替关默擦掉上头的汗水,才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叫你都不回神,还皱着眉。”
关默顿了一下,抿了口水说:“没什么,发呆了而已——你加了盐?”
洛子黎点点头:“刚刚运动完,得补充盐分,还打吗?”
关默喝完杯里剩下的水,笑道:“怎么,还想继续放水啊?”
洛子黎眨着眼还挺无辜:“那明明是默哥你太厉害了。”
关默挑着眉抬手在他下巴处捏了一下:“少来,虽然我挺久没打球了,但我也不是头一回打,你就跟我吹吧。”
刚刚俩人打了两个钟的网球,关默挺久没打网球了,手本来挺生的,都做好输了的准备了,结果几场下来非但没输,还赢了不少。
倒不是洛子黎菜,相反这人厉害的很,扣球力度和击打角度都拿捏的极好,每一次关默都接的很轻松,因为球要么直接打到他身边,如果没打到,那就直接打出界。
都是会打球的人,对手放水没有其实都能感觉出来,尤其洛子黎这种,说他放水都对不起他了,该叫放大海了才对。
七月中旬了,天已经彻底热起来了,窗户一开整个世界都是蝉鸣声,太闹腾了,夜里的风都是热的,往身上一吹黏糊糊,难受的紧。
晚饭依然是洛子黎做的,刷碗的时候关默负责洗,洛子黎给他擦干净了放柜子里,边上的锅还在炖梨子汤,洛子黎突然喊着要喝的,说太久没喝了,于是关默吃完饭就给他炖了锅,梨子还是特意开车出去买的——这房子哪儿都好,就是位置有点儿偏,就跟当初洛家那套地处半山腰的洛家房子一样,有些孤单。
这也就是休假,真要当家来住,先不说城市问题,就这个位置,也没法天天回。
实在是有些麻烦。
厨房挺大的,碗筷碰一块的时候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整个空间都透出一股浓郁的生活清晰,每一声都在提醒他们,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家。
关默把手里最后一个碗的泡沫冲干净,正递给洛子黎,一转头就发现对方正伸着长脖子看梨汤,一脸探究样儿。
关默好笑道:“这么快就饿了?”
洛子黎被抓包,也不尴尬,接过碗一边擦,一边说:“嗯,想喝,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