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半年过去白鸟区是换人了,换的不是咱们!是那帮红帽子!白鸟区的金子也没有落到咱们的手中,它们在倒影河中的血水洗了洗,又回到了富人的口袋里!”
酒馆内的众人看了看彼此衣裳上的重重补丁和杯中劣酒,一时鸦雀无声。
“咱们……”一个尖细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咱们确实得找他们要个说法……”
一旦有人发了声,附和的音量便会越来越大。
“就算没有那个婴儿,至少也得问问西莫纳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红帽子当时说会将那些古董金器换成钱全发给咱们穷人,后来也不作数啦!”
“就是!我们可不能又被骗了!”
……
暴怒的情绪在一句又一句言语堆垒下燃烧得越来越旺盛,激愤的人们蜂拥至酒馆的正中央,一人高声叫道:“走!现在就走!”说罢,他挥舞着拳头,头一个离开了酒馆。人们纷纷跟随在他身后,一起唱着走了调的战歌,朝着西莫纳的府邸蜂拥而去。
歌声又惊动了更多的人,使这支队伍不断的有新的成员增加,工匠,乞丐,学生……黑石帮的人加入了,自沙鬼湾而来的水手们走到了队伍的末尾,昆姬和她的手下也混了进去,她在人群中敷衍地喊着口号,在经过街边时,女人不动声色地朝两名穿着斗篷的高挑身影比了个手势。
“你确定这样会有用?”
“他们已经干过一次了,第二次不需要有人指导就能无师自通,我们只不过是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被西莫纳欺骗的时间提前了一点。”方停澜放下了风帽,感叹了一句,“一桶炸药如果只是放在那里,不过就是一堆硝磷火石罢了;只有点燃那一根引线,它才会成为杀人的利器。”
“……”海连抿起嘴。
他没有说话,方停澜却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一般,“你不能想着做炸药,你得做点燃炸药的那个人。”
“我知道。”海连低声道。
战斗从一块砸碎玻璃的石头开始。西莫纳等人今日还在山顶皇宫内未归,他在白鸟区的府上安排的人手根本不足以抵抗这样大的一股洪流,守卫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虚开了几枪后反而愈发激怒了所有人,大门很快被冲垮,喊着“让西莫纳滚出来”的众人冲进了庭院之中,彻底开始了他们的午夜狂欢。
海连和方停澜没有参与这一切。
海连眉头始终紧锁,青年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一根丝线一直在紧绷着,无法
一只手伸过来,仿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背:“不用紧张,如果不出意外,你很快就能见到约诺尔子爵。”
“我不是在紧张。”海连摇头。他早就发现自己是个很难被周遭的狂热气氛所影响的人,或许是少时在黑拳场见了太多人们亢奋的丑态,之后无论是身处于费科纳的沙滩动员,亦或是泰燕城金碧辉煌的盛宴,他都从未能真正的参与进去。但这是他头一次做持刀的人,而非一把孤勇的利刃。
“……只是这种纯粹旁观的感觉太诡异了而已。”海连的视线一直锁定着门口。
“你会习惯的。”方停澜说道。
海连笑了笑。
没过多久,两人便看见雷迪和昆姬护着几个穿着便服手带镣铐的人矮着身子冲出了宅邸,其中正有着约诺尔子爵夫妇。两位老人面容疲惫,步履踉跄,但还是坚持彼此搀扶着紧跟在队伍间。夫妇俩在看到海连时目瞪口呆:“海连……?”
没有寒暄的空隙,海连也只能向二人回以一笑,然后立刻打了一声呼哨,在四周伪装成租赁马车的黑石帮成员们迅速赶到跟前,将所有人都送进了马车内。
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小语她——”
“她很好。您放心吧。”
老夫人终于向两人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得让这帮闹哄哄的家伙也撤了,卫兵估计早就去治安厅和皇宫通知西莫纳了,”昆姬平复了一下呼吸,“算算时间估计他们马上就会来逮捕他们。”
“把还清醒的人叫走,他们估计把西莫纳的金库都翻了个底朝天,也该满足了,至于那些冲昏了头的人没必要管。”海连道。
昆姬点点头,和雷迪他们重新回到了混乱之中。
海连抿了抿嘴唇,刚要打算也跟着他们进去时,方停澜却拉住了他的胳膊:“我有话要跟你说。”
直到离开酒馆数十步远的无人巷道中,海连才看了一眼灯火煌煌的身后:“有什么话说吧。”
“这次的结果你满意吗?”方停澜问道。
“还行吧,”海连勾了勾唇角,“你的手下煽风点火很有一手。”
“那也得有引线才能点得起来。”方停澜挑眉。
海连的表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说起来,你这次的帮忙好像也没算在咱们的条约里。”
“那就当做是生意的添头吧,”方停澜难得慷慨大方地摊开手,接下来说出话却毫无预兆,“之所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