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他:“嗯。”
方停澜一把接过,放到鼻下嗅了嗅,“看来是为了庆祝你又见到了老朋友,也成功拉拢了毒蝎琥珀。”
以这家伙的聪慧,海连并不意外他会猜测成功,反正接下来的旅途还要继续同行,他,“昆姬就是毒蝎琥珀的首领。你还记得么,就那个……”
“我当然记得。”方停澜剥下一瓣橘子,送到海连嘴边,“是那个说我对你不怀好心,让你赶紧甩了我的那位美丽船长。”
“事实证明她说的没错。”海连叼走橘子的同时,还报复性地咬了他手指一口。
方停澜抽了声气,无奈地收回手:“我想可能还不止这个原因吧?”
“嗯?”
“人总得需要放松。”方停澜也跟着靠在了船舷,从海上吹来的晚风拂过他微长的鬓发,“这一路所有人都紧绷着,等到了久梦城又得马不停蹄地继续战斗,能有这样难得的一个平静夜晚,确实要让大家都能开心起来。”
“听你的口气像是在夸我?”
“当然是在夸你呀,”方停澜笑起来,“你会是一个出色的首领的。”
海连挑眉:“出色的首领回缇苏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安插在久梦的探子连着北漠人一起全赶出去。”
男人哈哈一笑。
两人说话间,甲板上的乐曲也换了一首——枯燥而漫长的航旅中,每艘船上总得配上一两位会乐器的水手,在思乡时能奏响民谣,在欢乐时能弹拉小调。人们踩着节奏跳起了舞,女王陛下从小耳濡目染的是皇家清越悠扬的乐曲和舒缓妙曼的对舞,哪里见过这样简单而又随性的舞蹈,她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还想再多看两眼时,便被昆姬给攥住了胳膊,女人大笑着,将女王不由分说地拉进了人群中。
“你不去跳舞么?”方停澜指指热闹的中央,“我还记得你跳舞也是一把好手。”
“待会再去。我要是去了,就没人敢跳了。”海连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方停澜手中的物什,“这是什么?”
“酒。”
“我当然知道是酒,你从哪弄来的?”
“嗯……”方停澜拖长了半分尾音,最后还是决定不逗他了,“刚刚去我部下的船里一趟,找他们要了一壶花犯春。”
海连一时无语,不知该生气他的前半句还是恼火后半句好,于是他选择闭嘴。他是不想说话了,但对面这个家伙偏偏还要继续烦他:“在和你分享这壶酒之前,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
“你在北宏的这段时间,南宏也出了不少事,除夕的那天迟锦城中死了一个皇帝,一位梁王,一位陈王,秦氏皇族便就此覆灭。如今南宏以周不疑为议国长,六部议台共治国事。”
这会他倒是格外直接起来,海连一针见血:“是你干的。”
方停澜笑了笑,没有否认。
“为什么?”海连还记得五年前是为什么和这个人决裂——他要杀秦唯玉,而方停澜不肯,理由是“不能说”。
“我不喜欢‘皇帝’这个东西,所以得想个办法,要么Cao纵,要么代替。在得知我父母都因秦家而死时,这便是我决定要做的事。”方停澜在夜色里看着小朋友点漆似的眼睛,“五年前的我太幼稚,以为Cao纵足矣,五年后的我发现这是个错误的想法,当然要纠正。”
海连又不傻,他迅速抓住了方停澜话中的漏洞:“你既然不喜欢皇帝,为什么要帮助龙容当女王?”
因为你效忠于龙容,而我不想再让你伤心。这话方停澜当然不会说出口,他的目光正直极了:“因为国情不同。南宏自诩的贵族,不过是因裂国之战一并南迁的一帮废物而已,门第历史也不过六十来年,算什么簪缨之家;但缇苏不一样,这个国家的皇权姓氏已经千年未曾改变,龙容之于他们,更像是一种宗教的存在——她必须存在。”
这个解释确实站得住脚,海连撇撇嘴:“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要让你看清我。”
海连摆摆手:“我已经很看清你了,你就是个……”
“混帐?坏人?自私的王八蛋?”方停澜笑着接了下来,“那你确实看得很清楚,谢谢夸奖。”
海连冷哼一声。
“我总以为我是执棋之人,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万事万物一向都看得清,只有对一件事……一个人,始终当局者迷。我曾经问过我父亲,问他当年是不是因为看我阿娘长得像仙女一样好看所以才喜欢她的。”方停澜开启了酒封,馥郁的香气从瓶口逸散出来,“他当时的答案被我遗忘了很久,是你将我丢在罗谢岛的那段时间我才忽然想了起来。我父亲说他也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喜欢得不得了了。”
他向往着父母的琴瑟调和,深知用情需专一,需优雅,需无微不至,需心魂共鸣。
所以忘了感情是冲动,是怒涛,是不知所以,是本能反应。
镇海公向来知错就改,绝不逃避。还剩最后一个心结,他也希望在这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