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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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诺厄在元帅府前蹲守的第30天,他前年刚升了少校,搬进了军区总部办公,家族为此高兴得很,再也不拿一些奇奇怪怪的雄虫搪塞他了。
他还记着薛鸣。
事过之后他才知道薛鸣当时赠送给自己的能源针剂有多么珍贵,如果当初是他自己拿着,兴许就能扎进意识体的脑袋里,从而为自己赢得胜算。
哪怕只是一分呢?
因着这份感念,他时常来元帅府打探薛鸣的消息,和府里的主人一般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元帅都没放弃,那就一定会有转圜。
但没想到这次左越让他等得有点久,诺厄踢了踢酸痛的脚,他一下值就来了这里,目测站了得有四五个钟头了,元帅府的大门依旧紧闭,没有漏出一丝风声。
不应该的。
一个多月前左越自外星回来匆匆赶往皇宫,据说在陛下寝宫内发生了不小的争执,随后便回了元帅府,期间将陛下的爱宠大白接了进去,此后再没了消息传出。
难道连左越也心死了?
诺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猜测,就在他拿不准主意要不要离开时,面前的大门突然打开,小O的立体影像出现在面前。
“晚上好,少校先生,请您跟我来。”说完飘在前面引路。
诺厄怔了怔,快速跟上它的脚步。
元帅府他来过两次,一次是帮薛鸣送红殷果,另外就是薛鸣送他能源针的那次,不过都是薛鸣带他直接降落在客厅面前的停机坪上,从大门走进去才发现元帅府荒凉极了,植被漫无目的地生长、用作观赏的雕塑因无人打理落满了灰尘,甚至连脚下都长满了青苔,似乎它的主人已经多年未曾踏足于此。
“抱歉,府内久未打理,这些以前都是雌主来做的,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作品,小心别踩到藤蔓。”小O提醒道。
诺厄低头,果然差点踩到生长到路中间的阔叶植物,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心底已经升起了巨大的波澜。
八年他来这里无数次,从来没有听到小O主动提起过薛鸣!
是不是,是不是……
“到了。”小O带领他来到一处玻璃房前,尽职尽责说:“雌主现在身体虚弱,元帅说您可以探望他十分钟,好让您安心。”
玻璃房门被打开,诺厄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处花房,室内培育着各种品种的奇珍异草,薛鸣向着阳光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毛被,他侧着头仰躺,似乎在熟睡。
阳光经过玻璃房的过滤倾泻在他身上,映衬着背后大团大团的鲜花,衬得他锋利的眉眼都温柔些许。
走近了才发现薛鸣的脸色很白,神情倦态,与八年前那个拥有冷峻眉眼与强大心脏的雌虫大相径庭。
诺厄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嗯——”似乎是因为有人挡了他的阳光,薛鸣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待看清来人是谁后顿了片刻,随即眼神柔和下来。
“你来了。”他轻声问好,仿若这八年时光从未流淌,他只是睡了个午觉,醒来正好看到好友来串门般平淡。
诺厄眨眨眼睛,将汹涌的眼泪憋回去,即便他如今当上了少校,在薛鸣面前似乎还是那个没有丝毫掩饰的雌虫。
“我,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什么也没准备——”他结巴着,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虚弱,出口却成了寒暄。
“嘘!”薛鸣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口型:“别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诺厄点头,还如以前那样,只要薛鸣说的话他都听。
薛鸣的Jing力很不济,说两句要缓上很久,诺厄也不忍心他辛苦,连连让他好好养病,自己等他好些了再来看,随后脚不沾地离开了。
他的身影远远消失在路的尽头,薛鸣的目光才收回,落在自己的指尖上。
手术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左越把全帝国最先进的疗伤药都用在了他身上,此时手上只有缝合留下的淡淡白痕,再过不久就会彻底消失。
但他感觉自己不一样了。
他变得嗜睡,动几下就觉得累,整个人的Jing力仿佛都随着那些虫卵被拔除了,有时候甚至都维持不住人形,随时随地都可能“膨”地一下变回一团白丝。
削瘦的指尖rou眼可见地发生变化,关节消失,化成一团白色丝线,在他面前延展着。
“还好吗?”左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他一手端着食盒,弯腰单手抱了抱他。
白丝倏地收回,重新化为手指的模样。
薛鸣回抱雄虫,顺便蹭了蹭他的脖颈:“很好。”
“看看今天有没有想吃的。”左越按下花房墙壁的开关,将餐盘放在伸出来的桌台上。
餐盘里的食物大约有十几种,都用小碟盛着,放在以往薛鸣能一口包圆。
但现在的他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他的胃似乎坏掉了,多吃一口都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