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厄随口说了一句,嘱咐薛鸣好好休息后将通讯挂断了。
终端陆陆续续有信息进来,都是打探消息的同学,薛鸣一概没理,直接将终端设置成免打扰模式。
做完这一切,混沌的大脑终于回归平静,薛鸣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找左越。
睡了这么久,要说左越没动手脚他怎么也不信。
书房没有、客厅没有,反倒厨房传来厨具碰撞的声响,一阵浓郁的香味顺着空气飘到薛鸣的鼻子里。
“饿了吗?尝尝我熬的汤怎么样?”左越单手拿锅盖,单手拿汤勺在锅里搅拌,轮椅被他调高到了适合灶台的高度。
他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等不烫后才递出来,脸上的神情带着希冀。
薛鸣走过去,就着他的手喝光了那勺熬得香浓的汤。
刚喝完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榨好的红殷果汁,左越说:“先喝着压压惊,汤再过十分钟就好了。”
最近左越给他喝红殷果汁的次数越来越多,理由是自己Jing神力已经稳定了,多喝无益,不如给薛鸣补补。
红殷果哪有不能多吃的说法,只不过心疼薛鸣训练辛苦,省下来给他罢了。
也亏得是家大业大的上将府,换作普通人家这么吃,早吃破产了。
看着一心扑在汤锅上的左越,薛鸣目光顿了顿,心里有一万个疑问,却觉得现在说不太合适,便抱着杯子出去了。
小O把熬好的汤端上餐桌时,薛鸣正襟危坐在一侧,目光追着左越的身影跑,询问之情溢于言表。
左越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先摸索着替薛鸣舀了一碗汤,“看”着他喝下去后才开口:“想问什么就问吧。”
一碗热汤下肚,饿了一天一夜的胃缓和不少,薛鸣盯着汤勺上刻着的并蒂莲看了会,突然不知道要问什么。
这组餐具是他和左越公休日一起去商城买的,当时他才和左越领结婚证没几天,想着讨个好彩头,便选了并蒂双莲的图案。
索性左越在这种事上都由他做主。
现在想来,因着那种未知能量,他压根就是存了死志,才会对他温柔纵容,万事随意,却早早吃了避孕药,不愿留下他们的幼崽。
想通后的薛鸣觉得心里就跟被堵上一般难受。
他不上不下地噎着,只得拼命喝汤,越喝越难受,越难受越喝,胃里的汤仿佛被顶到嗓子眼,一个不留神就会吐出来。
一只手横过来,左越抢过了他的汤碗。
薛鸣不去抢,也不看他,双手搁在胸前,笔直地坐着。
对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左越放下餐具,行驶轮椅走到他身侧,抬手覆住他的手背。
薛鸣不自觉颤了一颤,突然觉得眼眶泛酸。
他用力眨眨眼,左越却从他侧颈摸到脑后,将他的脸摁在了肩膀上。
“想哭就哭吧。”
“我没有。”沉闷的声音响起,左越没答话,只用这种姿势无声却不容拒绝地抱着他。
良久,肩膀传来温热的触感,那一小片衣物逐渐被浸shi。
薛鸣从小长到二十八岁,一滴眼泪都没流过,今天却怎么也止不住,到最后甚至连鼻涕都差点蹭在左越身上。
好在他还没那么厚脸皮,抢在左越发现之前果断扯了纸巾擦掉,只是眼眶始终泛红,幸好左越看不见。
“你和我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夫,不是半路凑合的一对,这些事或许涉及到军事机密你不说情有可原,但你能不能对我负点责?”薛鸣一口气说完,又狠心补上一句。
“没有虫会接受被悲观情绪影响生活质量的伴侣。”
字字诛心。
左越心头巨震,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握住薛鸣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的骨骼捏碎。
“我,我只是……”
他难得结巴,想从脑海中找出漂亮的语句应对,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有只是。
薛鸣一心一意扑到他身上,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含着憧憬规划着他们未来的生活,他却一直在逃避。
是的,逃避。
逃避即将到来的危险,逃避可能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困难,甚至逃避与他产生太紧密的联系,以防将来纠扯不开。
没有比薛鸣更好的雌夫了。
枉他顶着上将的名头,私底下却懦弱至此,连雌夫的安全都给不起。
“你自己想想吧。”薛鸣留下一句话,径自离开。
握住的手掌被抽走,左越五指蜷了蜷,头一次脸上露出无措的神色。
薛鸣一旦生起气来,后果就很严重,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因为命案事件还未平息,军校也手忙脚乱,薛鸣干脆请了几天病假,每天背着包早上出去晚上回来,背包里鼓鼓囊囊的,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回来就往客卧里一钻,那里被改造成了他的私虫书房兼研究室,经常会配些稀奇古怪的药粉携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