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项二姑娘…”屏息许久,听身后的项明玉还没有起身,赵平予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打破了凝结的气氛。
“…嗯…”听到了赵平予的声音,项明玉这才像是回了魂般,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中还带着些许软颤,透出露骨的诱惑之意,彷佛还没从方才的状况下完全回复过来。
听到身后项明玉起身理衣的声音,赵平予差点又要想入非非,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倒是项明玉先说话了。
“果然…果然是赵少侠…”理好了衣裳,坐到了赵平予身边,项明玉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雪颊上虽还有些酡红未消,但神态却已经回复了常态,“前几天明玉见到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赵少侠的脸真的变了好多,比以前好看多了,若非轮廓未变,明玉还不敢认你呢!啊,赵少侠放心,这儿看似距桥那边近,其实高下有别,这儿话说得再大声,那边也是听不到的。”
“方才…真是对不起…刚刚是平予孟浪了。还…还请二姑娘见谅。”
“没…没关系的…”听赵平予说到‘刚刚’二字,项明玉脸上似也浮起一丝红霞,“明玉只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你…你竟然连应都不应一声就动手了,差点没把明玉给活活吓死。赵少侠的武功比当日进步了好多哟!刚刚那两招若赵少侠没收手,明玉只怕…只怕非身受重伤不可…”
甫听到‘没关系’这三个字,赵平予差点没吓得跳起来,当日初见之时,项明玉除了帮他接骨外,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向姐姐背后钻,一幅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模样,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经过方才那般无礼的亲蜜接触之后,竟会在她口中听到‘没关系’这句话。但到后来,听她把事情扯到方才自己向她动手上头,赵平予的心才松了下来,暗自感谢项明玉冰雪聪明,藉方才动手揭过了此事,若又扯回方才的羞人事情,连想道歉他可都不知该怎么对这美女说出口才好呢!
“对…对不起,方才是平予…是平予的错,不该不弄清楚就动手,平予在此谢罪了。”
不答赵平予的说话,项明玉探出了身子,看了看桥头,良久话才迸出了口,“赵少侠是在…是在看能不能出去吗?若是此事,或许明玉还能帮上点忙,他们还不敢拦我…”见赵平予不答话,项明玉微微一笑,知他是心中犯疑,不知自己会不会冒出什么刁钻的条件交换,“赵少侠千万放心,明玉没什么条件的,谁教…谁教你这人好心,这般尊重明玉,连方才那样…那样情形之下,也没对明玉动手动脚,若换了是杨逖他们,明玉非但不帮忙,还非得出手见个真章不可。”
“这…”赵平予不由陷入了沉yin。有人帮忙过桥的确是好,但项明玉虽对他无恶意,可因师门交情,她终究是站在天门这一边,连上次的事都没能把‘雪岭红梅’柳凝霜逼离天门,实是大异寻常,他倒真想问清楚这事儿;二来彼此相处虽然不多,可这小姑娘性子还算温和良善,若因此而让她背上责任,赵平予心下倒也过意不去,“平予有一事请教,还请…还请二姑娘示下。”
“若是天门机密,就恕明玉不能透露了,还请见谅。”项明玉深深地叹了口气。
“或许可能是吧?”听项明玉的口气,这冰雪聪明的小姑娘似已看出了赵平予此来目的,上次还可说是江湖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管上杨逖的闲事;这回竟然还偷偷摸摸地来,赵平予的立场和天门必然是敌非友,这事看来她还颇不能接受,语气之中颇带踌躇,不过话既已问出了口,就算懊悔也已来不及了,赵平予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把事情通通都弄个清楚明白。“经过上次之事,天山派怎么还和天门一…一道?难不成令师竟如此偏向杨逖?甚至于…甚至于…”
知赵平予话中收敛,不愿辱及项明玉师门,硬是把‘一丘之貉’这几个字吞回了肚里,项明玉微微一笑,“当日家师知此事后确实震怒,立刻掉头回转天山,但后来杨门主带杨逖千里迢迢亲自上门请罪,在姐姐和师父面前,亲手把杨逖的两腿都打折了,还纡尊降贵亲向我姐妹道歉。我和姐姐的气也出了,师父自没因此和杨门主翻脸之理,才命我们前来助杨门主把守这高地…”
“原来如此。”赵平予倒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曲折,尤其杨逖是杨干独生爱子,他竟舍得下这重手,别说是项家姐妹了,就连身为敌人的他,也不由得钦佩杨干处事公正,无论他这样做是为了保住天山派这强援,还是因为推知到时候亲身观刑时,看不下去的柳凝霜必会提供天山的续骨秘药‘玉蟾续筋散’以续杨逖腿骨,必不至残废,可光想到杨干这样做一举两得,既不得罪天山,又能一振天门纲纪,不愧一方霸主之威,果是不同凡响,他不由得要为郑平亚担心,这敌手可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对付哪!
“即便日后仍要为敌,但当日赵少侠相助之情,明玉仍是无限感激。其实姐姐也是,她那时只是一时放不下面子,事后也好生后悔,不该那样不辞而别,此事还…还请少侠原谅。”
“这…这倒没什么,”想了又想,赵平予实在不愿想象自己和项家姐妹动手分生死的模样,“如果可以,平予实在希望不用和两位姑娘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