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在手掌心。
竟是苏老六身上的佛珠。
这颗黑漆漆的佛珠原是黑坨子孝敬苏老六的法器,只是近日的变故接二连三,苏老六来不及打理,一直胡乱塞在口袋里,方才这老黄鼠狼Jing忽然近身,就是将这东西摸了去。
苏老六心中戚戚然,想到这本就是自己东西,怎么能作数,却见那老黄鼠狼Jing吐了口唾沫在那佛珠上,两只爪子扣住佛珠,在胸口摇了摇,口中振振有词:“方才若不是你们打断,这人情我早就还了”,说罢,爪子再摊开来,那佛珠在她掌心打了个圈,逐渐停了下来,依旧是圆滚滚黑漆漆,可附着在上面的隐隐佛光,却慢慢消失了。
佛光没了,这宝贝也就毁了,苏老六还来不及恼火,就见孙婆子脸色一变,而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沉默不语的刀鱼,此时忽然跳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好似炸了毛的猫。
苏老六灵力低,自是不如成了Jing怪的孙婆子嗅觉好,而刀鱼在这一行站得住脚,也是凭了祖上有着黄大仙的血脉,对Yin阳的感知极为敏锐,可只是几秒钟的功夫,苏老六就闻见,从那佛珠上,传来了浓烈的鬼气。
“六爷带着个几百年的厉鬼到处跑,还浑浑噩噩不知晓。”
老黄鼠狼Jing扬手一扔,将那佛珠扔还给苏老六,苏老六哪敢接,这漆黑的小珠子便掉在地上,滴溜溜地滚到他脚边,而那凝聚的鬼气愈发浓重,到达顶峰时,却好似到了临界点,轰然崩塌,消失于无形。
苏老六被那鬼气感染的身心具疲,好似经历了世上无穷的敌意与恶念,背脊也发凉,心中犹生出许多邪念,神志动摇,狠狠掐了掐大腿,头脑才清醒几分。
“这里面的东西,生前无恶不作,杀孽无数,不巧死在一座佛堂里,魂魄叫这佛珠收了进去,日日夜夜渡着佛光,受尽折磨,心中怨毒难消,几百年来,无法超脱,如今老婆子送它一道佛印加身,留给六爷驱使”,老黄鼠狼Jing搓搓爪子,眯着眼睛笑道:“不过吃你一只鸡,还这个人情,够本了吧?”
苏老六猛然想起江垂云之前一直说他身上带了食物,而自己这几日见鬼始终闻不到鬼气,原来是这佛珠压制,如今佛光不再,纵是佛印加身,也不敢与这种东西打交道,口中连连推却。
老黄鼠狼Jing却说道:“六爷,你瞧,它可是你的故人呢。”
苏老六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自己脚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孩,仰着脸上两个血红窟窿,手脚并用正要往自己身上爬。
94.
苏老六魂儿也飞出天外,吓的连声尖叫,刀鱼早就脚底抹油溜到小涛和黑坨子那里,独剩苏老六在那里跳脚,好容易挣脱这女鬼,才发现她脸孔手脚都密密麻麻印着墨字佛经,行动迟缓。
老黄鼠狼Jing长臂一捞,便将那佛珠收回手中,女鬼也跟着不见了。
“上好的驱使小鬼呀,德顺帝您老人家可要好好留着,要命的时候,还能救上一救”。
老黄鼠狼Jing将佛珠塞到苏老六手中,拽着孙婆子就急着要走。
苏老六被那一声德顺帝叫的心头一震,眼见老黄鼠狼Jing笑的Yin险,孙婆子满面担忧,不停地回头看自己,再低头看看手中佛珠,想起连日来波折丛生,胸中犹如千涛百浪打过,不知前路何去,脑中一热,江垂云昨夜凶狠模样浮上心头,便陡然红了眼眶,叫住孙婆子,颤声道:“老孙,最后再求你一件事儿。”
孙婆子应声挣脱了那老黄鼠狼Jing,颤着腿脚跑回门口,碍着屋中灯光明亮不好近前,在门外伸着脑袋张望,一脸关切。
苏老六上前几步,伸出两只手,掌心向上,交到孙婆子眼前,也仿佛伸到了那Yin暗之中,轻声说道:“你帮我算算,我还有多少阳寿?”
孙婆子一愣,嗳了一声,明白苏老六心思。
他是想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死在江垂云手里,这便是个取巧的法子,经此一算,若是命不久矣,早早认了也罢。
孙婆子颤颤巍巍伸出手,搭在苏老六腕口命门上,舍了自己思绪,头脑空白,低着脑袋,一声不吭,苏老六知她请命时向来如此,原先在那小铺子里,偶尔见到孙婆子使出这看家的功夫,就是这般模样,但都不及这次拖的时间长久。
“老孙,你探到什么,跟我说就是。”
苏老六见孙婆子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以为是算到他的死期将近,不忍开口相告,心中已是愈发冰凉,却见孙婆子脑袋微微摇晃,握着自己手腕的指尖不住发狠,最后竟是死死扣住,污黑指甲掐到他的皮rou里去。
苏老六一惊,抬头看去,那孙婆子已抬起头来,双目呆滞,失神地盯着自己,眼中冒出隐隐绿光,鼻子耸起,拧出几缕褶皱,紧接着双唇一张,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老孙,可使不得”。
那老黄鼠狼Jing知道孙婆子离了魂失了心,眨眼间蹿上来捏住孙婆子脖颈,恰在此时,躲在远处的刀鱼也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箭步上前,把着苏老六向后拽,苏老六这才知道大事不妙,口中叫着孙婆子,两只手却犹如落入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