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同样没闭上眼睛。
不同频率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苏伟转过头,盯着雍正爷寝衣上闪着银丝儿的云纹,深深地叹了口气。
雍正爷转过身来,伸开胳膊,将人搂到了怀里,“怎么了,睡不着?”
苏伟抵着那人的胸膛,听着他若即若离的心跳,“胤禛,我有点儿害怕……”
我怕我会越来越不认识你,我怕与你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我怕有一日,你终会归于天下,归于皇位,却独独不再归于我……
怀抱着他的人,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抱着他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背。
“别怕,朕在呢……”
正月初十
雍正爷连颁十一道谕旨,训谕直省总督以下等官。
谕总督:自古帝王疆理天下,必有岳牧之臣,以分猷佐治。而后四方宁谧,共臻上理。此封疆大臣,以总督为最重也。总督地控两省,权兼文武,必使将吏协和,军民绥辑,乃为称职……特是澄清吏治,必本大公之心,虚怀察访,果系清节素着,才具练达者,任以要职……今之居官者,钓誉以为名,肥家以为实。而云名实兼收。不知所谓名实者,果何谓也?……更有仕宦之初,颇着廉名,及身跻大位,则顿易其Cao守者,古人谓之巧宦,其心事岂可问乎?……朕嗣绍丕基,一切遵循成法。惟冀尔等,察吏安民,练兵核饷,崇实行而不事虚名,秉公衷而不持偏见,故谆谆告诫……若尔等恣意徇私,不能竭忠尽职,则深负皇考简用之恩。其罪甚大,国法森严,朕虽欲宽贷尔等,不可得矣!
谕巡抚:国家任官守土,绥辑兆民。封疆之责,惟抚臣为重……则一切政刑钱谷,必致贪慕。夫吏治不清,民何由安?……藩库钱粮亏空,近来或多至数十万,盖因巡抚之赀用,皆取给于藩司,或以柔和交好,互相侵那,或先钩致藩司短长,继以威制勒索……罔顾朝廷帑藏财用之虚,及事发难掩,惟思加派补库,辗转累民,负国营私!州县积谷,于民生最有关系。今皆视为正供之余项,借出陈易新之名,半为胥吏中饱,半为州县补空!一遇灾荒,茫无赈贷。皆由巡抚,平时疏略包容,玩愒所致也……朕所谕者、有则悔悟速改,无则省躬加勉……若不念皇考简畀之隆,致贻地方黎庶之害,负恩旷职,自取罪戾,朕又安能废法以宥尔乎?
以下谕督学、谕总官兵、谕提督、谕布政司等等十一道谕旨,无不怒斥吏治之害,揭露地方官宦贪婪渎职,贻害百姓之举,指令各省、各部肃清贪腐,查补亏空!
第504章吏治
雍正元年
正月十三,廉亲王府
胤禟来看八阿哥,不得不说叶天士的医术当真了得,刘槐的鬼门十三针没能医好的疯病,到了叶天士这里,竟然渐趋稳定下来了。
八阿哥的性格虽有变化,但总不至于常常头痛,夜不能安枕了。
“这下咱们这位皇兄可是下狠心了,户部一下亏空了八百万两,各地府库还藏着掖着呢,皇阿玛走得早,给咱们这位皇兄留下个空架子。”
胤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八阿哥歪在软榻上,连日来他总被召去内阁处事,近来他接了理藩院尚书的职位,连工部的差事也总落到他头上,也不知道上面那位是不是真的对他如此放心,还是打算就此累死他。
“一连十一道谕旨,他也是不容易,刚一登基,也不担心惹得百官怨声载道。”
“嗐,有什么可怨的?自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道谕旨罢了,各地阳奉Yin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法不责众,他能怎么样?”
八阿哥摇了摇头,端起炕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八哥,又头疼了?”
“没有,”八阿哥喝了半盏茶,放下了茶碗,“福晋怕我饮常茶会解药性,特意管叶天士要的苦茶,喝起来涩的很。”
胤禟嘴角动了动,却是一笑,“八嫂对八哥真是一片痴心,您病的那段日子,多亏八嫂一个女人家,府里府外的支撑着。”
八阿哥没有说话,只眉眼略低了些,“听说,胤禵离了青海了?”
“可不是,我正要跟八哥说这事儿呢,”胤禟压了些嗓音,“胤禵离了木鲁乌苏,原本应是直接回京的,谁知他怎么想的,突然转去四川了?眼下跟年羹尧碰到一处去了。”
“年羹尧……”
八阿哥的手在榻上轻轻敲了敲,“胤禵那儿怕是靠不住了,咱们得往其他地方想想办法了。”
“王爷,鄂lun岱大人求见!”
门外传来太监荣平的声音,有些急切,这边鄂lun岱竟也不顾下人通报,径直走进来了。
“王爷,九爷。”
“大人为何如此急躁?”胤禟问了一句。
“宫里刚传来的消息,皇上因李煦上折奏请替王修德挖参一事大怒,下旨废了李煦的官,革了李煦苏州织造之职!”
“什么?”胤禟腾地站了起来,“李煦可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