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越发小了,仿佛犯了什么错般,“我说没钱,他把你屋里的电视搬走了。”
“什么?”严夏大叫一声,返身冲回屋里,随即爆发出一连串的脏话,跑回来大吼道,“你怎么不拦着?要你有什么用?!”
话这一出口,当地警察还算有点正常的脑子运转起来:“诶诶诶,怎么说话的?你这妹妹怎么拦?你个大男人欠了钱不还怪家里人?”
严夏被这么一骂气焰消了,不服气地道:“我这不是……借钱给我妹上学吗?”这话大概太瞎了,现在又不是寒暑假又不是节假日,妹妹还大白天割猪草呢,他赶紧又补充了了一句,“还有我爸妈治病的钱,都是借的啊!”
这倒是有可能的,当地警察也不能挑什么刺,只好道:“有什么话乘着有贵客来的时候赶紧说,我还有工作!”显然,他也不耐烦管这种小事,如果不是林秋执意,他恐怕早就把严夏给赶走了。
这话一说,严夏顿时像有了尚方宝剑,胸膛一挺大声道:“妹,今天警察来了,我就要把话和你说清楚!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要结婚,少不了钱和房子,你要这些就是断我们老严家的根!欺师灭祖天打雷劈!”
妹妹在听见“天打雷劈”几个字时瑟缩了下,显然还是害怕的。严冬年在听见“老严家”时脸上的面皮抽了抽,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话,不过,林秋在意识中听见“不是我儿子”重复了好几遍,不由得有些想笑。
妹妹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哥,我想要嫁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兄妹俩翻来覆去地讲了半天,来来回回就是“不给”、“我要”这么两句,谁也说服不了谁,临末了,严夏似乎烦了,来了一句:“这房子就不是你的,有本事告我去呀!看看,警察都在这儿,你告到哪里我也不怕!”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拿我给你撑腰,你有这份脸吗?”当地警察又烦了,“妹子,我说句公道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个姑娘家,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把自家的东西带给别人家,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你说是吗?你的孩子还能跟你姓啊?你哥生的是姓严的,他的东西以后还是严家的,你带走了以后就不是严家的了,你要想清楚啊。”
妹妹低下了头,过了许久才小声道:“没嫁妆,以后要婆家要受欺负的。”
“这有什么,你哥要是厉害了,你还怕婆家欺负你?”警察大声道,“要是欺负了,叫你哥去揍你汉子!”
“就是!”严夏也来了Jing神,“我还能不管你?”
这俩人一唱一和,说得荒谬无比的道理,但是都一付“天下道理自古以来都如此”的样子。最荒谬的是,这个警察是真的相信如此,他会抓酒驾,至少知道一部分现代法律,但是在他眼里家庭道理还是和一百年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而在普通人看来他就代表着官方态度。
这种根植于灵魂深处的东西并不是简单的一条或者几条法律能打破了,究根归底,利益才根源。
每次林秋看见出什么事了,一片吵闹中有人呼吁不要制造男女对立就想笑,那是出于一个男性立场的嘲笑。他很清楚这些人的想法,就像男女体力差异带来的杀人案中判罚不公,男人因为天生的体力优势而得到的法律上优势,不过是侦查水平低下与根深蒂固的家庭私有认知带来的结果,这种男女对立并非是别有用心的蓄意制造,而是女性由于自身利益受损自然而然的反抗与愤怒。
男人并未因此而觉得愧疚,“制定法律的不是我,杀老婆的又不是我,我天生是男的凭什么要因此愧疚?”,一般人并不会把自己放到即得利益者的位置上,而是认为“天生如此”。
林秋以前并没有为此而出声,要他真心实意地因此而羞愧也不尽然,这就像别人身上的病,你要知道到底有多痛是不可能的,只有你生了一样的病才会明白。
世间各人的痛苦并不相通,大多数人也只觉得别人吵而已,林秋算是跨越了一小部分“别人”的界限,但是要他真的了解痛经有多痛,那也只能真的长子宫了,这事可能吗?
Emmmmm,在觉醒者体系下还真有可能,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眼下,林秋就面对着一个很奇怪的场面。
“你真的只想要嫁妆?”小杨转述着林秋的问话。
妹妹眨了眨眼睛,小声道:“不然嫁人就要受欺负的。”
“不会的,现在娶老婆多难!”当地警察快速道,“你这么年轻又长得不错,还吃得了苦,想娶你的人家多呢!随便挑!”
林秋不由得为这样的“推销语气”而侧目。
“有钱更好呀。”妹妹一直细声细气地道,“有钱了就能做许多事了。”
“比如呢?”小杨继续当传话筒。
“做个小生意什么的,要是受婆家欺负了,自己带着钱去打工也行。”讲起这些,妹妹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些神采,“不然的话,去城里的路费都没有。”
“不是我说,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