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泡,稀稀拉拉飘着几枚红枣和百合。
今天这伙食不错啊,非年非节的。
杜淼淼咋舌,没忍住用勺子盛一丢丢,“呼哧呼哧”吹几下,用舌尖舔一下,不烫了,赶紧“刺溜”喝进去。
嗯,不错不错,nainai的红糖没少放。
来到堂屋,见三哥和四哥的书包都在,却没人,愈发觉着古怪。毛球们听见脚步声,扯着嗓子“咩咩”叫,仿佛主人饿了它们几天似的。
“一天尽知道吃吃吃,咋不给我下个蛋出来!”黄树芬气呼呼进门,见了孙女脸色依然很臭。
“nai怎么了?”别为难咩咩们呐。
“你爸干的好事,去年我就不同意养,自家养自家的不行偏要给养一处去,一头病了一窝都病,这么多钱都得打水漂了。”
自从村里有钱后,杜洪江把队上所有庄稼做了统一规划。以前黄豆土豆玉米麦子稻谷乱七八糟只要能填肚子的都种,广而不Jing,浪费Jing力不说,还种坏了地。去年开始,趁着在村里有威信,杜洪江组织社员,春夏种烟草,夏秋种水稻,其他时候全种玉米。至于以前很有卖价但产量却偏低的黄豆,谁想种就种自留地里。
统一规划后,不止管理省心,产量也大增。
于是,他又组织社员养猪。不是村里常见的黑花猪,而是从外地引来的白猪,俗称“rou猪”,特容易长rou。
在村尾开辟一块荒地,盖成猪圈,从腊月间一次性买了五百头猪崽来,每天专人管理,统一喂食,全做了绝育处理,那膘长得可快了。大半年下来居然一头都没折过。
这对大家都有益的事,绝大部分社员都同意,唯独黄树芬不乐意。
因为她一直在家做饭照顾孩子,能在儿媳妇面前挺直腰杆全靠养猪,现在队上统一管理,养的rou猪比她的土猪长膘多了,以后门市部来收购她划不来啊。为这事没少跟儿子闹,但杜洪江见解释不通,干脆让她别养了。
“nai,猪场出事了?”
黄树芬脸色难看的点头,又拍着胸脯后怕,“还好咱们家没养,不然传上猪瘟可就亏大发了。”一个传一个,到时候哪家的都活不了。
淼淼心头一跳,“猪瘟?”
黄树芬叹口气,要是别的病,用油把rou炸干了挂半年人吃也没毛病,猪瘟的就吃不了,会传给人的。
杜淼淼正想说去看看,老爸回来了,愁眉苦脸,刘玉珍背着一个巨大的背篓跟在后头,他居然都没发现。还是淼淼先叫妈妈,他回头,责怪道:“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刘玉珍喘过气来,“这么点东西,又不重。”
没一会儿,两个哥哥也回来了,跟妹妹小声说猪场的事。“睡倒了好大片。”
“皮都烂了。”
“拉稀还带血,可害怕了。”
杜洪江瞪他们一眼,老太太哼道,“你能做,他们还不能说了?”自从全子和华子出去后,家里安静许多,好容易有这么唧唧喳喳热闹的时候。
淼淼不敢插嘴,为了缓和气氛,小声道:“我今天听到大哥的消息了。”
所有人停下来,看向她。刘玉珍,眼圈一瞬间就红了。
“我们班有个同学,他叔叔在部队上见过大哥,说大哥身体很好,长高了不少,比在家时还白,领导很器重他。”
“真的吗?”
杜淼淼肯定的点头,虽然是编的,但既然顾武说他很好,那应该就是很好,在合理范围内编排点细节才能增加可信度。
果然,所有人都信了,问她那个同学叫啥名。
“爸爸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年除夕来接顾老师的……”
“叫顾武那个?”杜洪江下意识就叫出他名字。
“这就好,也不知道一个月有多少补贴?”
老爷子难得的瞪了一眼老婆子一眼,一天尽想着钱。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全子妈,下午别做活了,跟淼淼去一趟学校,把年前我给全子纳的鞋带上,拿三十个鸡蛋,他以前不是喜欢喝麦ruJing吗,他姑带回来的还有,待会儿全带上,请那同学的叔叔带去……”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巴不得把家里最好的留给大哥。
见儿媳妇应下,她还不放心,“记得多说点客气话,人大老远的帮忙,不行你给他塞点路费。”
淼淼想说,估计顾武那臭石头才不会稀罕路费呢。
有这件“喜事”,饭桌上的氛围好多了,饭后淼淼说要去看看猪场,父母也没说啥,只让她远远的站着,别走进去。
“队长,这可咋整?”牛壮急得满头大汗。
杜洪江也是第一年养这么多猪,从没遇到这种情况,“水生的兽医请来没?”话音方落就见三个男人小跑着进来。
那两个背药箱的就是兽医,公社里没有,好在林水生常卖猪崽,认识县里兽医站的,才把人请来。
年纪大那个踩进猪圈,就近找一头烂皮比较严重的,掀起猪眼皮看看,又在肚子上摸了摸,再掰开猪嘴仔细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