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我看不少年轻人,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了。从今读高二的时候,还有小女生追到这边来送礼物,我觉得那小女生倒是挺可爱的,但他说他俩不合适。”外公道。
两人沉默了会,外公继而讲:“我感觉他喜欢男的。”
咔嚓。
力气用得太大,一棵劲竹摇晃着,掉了陆青折一肩膀的叶子,再缓缓地倒了下来。陆青折后退半步,左右看了看,意识到自己心慌砍错了一根。
他抿了一下嘴,动作有些僵硬,道:“不好意思。”
外公看他这么见外,不开心地问:“你和谁道歉呢?”
陆青折急忙补救:“我和竹子说的。”
外公再问:“你察觉到了吗?”
“什么?”陆青折装傻充愣,坚决不出卖伙伴,过了会,觉得自己装得太刻意了,道,“这个是不是最好问问他自己?别人光是看,哪里看得准……”
外公没多想,若有所思道:“说的也是。”
这下话题结束,陆青折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比较心细,怕露出半截的竹子有可能绊倒老人,把这些连着地底的根须,全部处理得干干净净才停下。
虎口泛着红,有点刺痛,时间也到了该睡觉的点。但他没急着离开,把竹子捆扎好,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再回来,帮老人把庭院里的椅子搬到屋子里,把桌上的饭菜该扔的扔掉,该用保鲜膜的用保鲜膜包好,把碗碟也洗了。
外公腿脚不便,不能久站,这些都要靠家政人员第二天过来收拾,见陆青折这样,他急忙讲:“你赶紧把碗放下,这些不用你来做。”
“最近天气热,把这些放在水池里,不及时洗掉容易招虫子。”陆青折道,“正好我现在有空,可以帮帮您。”
在做家务这方面,他很熟练,把碗碟全部洗得干干净净,放到消毒柜里。刚把柜门关上,便听到陈从今推门而入:“外公,我回来了,惊喜吗!”
他出去给陈从今递去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陈从今心情很好,勾着他的肩膀开玩笑:“怎么欲言又止地看我?想我就直接说。”
陆青折冷漠地打算和他保持距离,道:“把手拿下去。”
陈从今说:“给你分享一通正热乎的校园八卦,超级轰动级别的。”
“没兴趣。”陆青折拒绝。
陈从今道:“就是在饭店里遇着过的,你那个帮流氓解围的小同学的!”
陆青折:“……”
“你怎么对你同学那么冷漠啊?”陈从今说。
陆青折回复:“说来听听看。”
·
具有轰动性的校园八卦,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方饮如是想道。
什么“白富美在夏令营时,对陆青折一见钟情,新学期开学特意从邻市转学来A附”?那位姓汤的白富美在此之前,早和陆青折认识了!
“我们的爸妈彼此之间是多年好友,我们打很小的时候起,就见过面。”汤蓝道,“他妈妈还给我扎过麻花辫呢!”
方饮无语:“你为什么不辟谣?”
“他懒得打假,我也不想澄清。”汤蓝说,“和外人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方饮很佩服:“原来你喜欢他喜欢了不止两年?”
“没有,我以前虽然认识他,但是没想法,在夏令营里碰见他的时候,才对他有感觉的。”汤蓝回忆,“因为他当时在教别人做题。”
“啊?”
“教竞争对手做题,多善良啊。”汤蓝说得更明白了点。
方饮道:“其实我感觉,他不认为那人的水平能算作自己对手吧?”
汤蓝:“我不管!”
“哦。”方饮说。
之所以陆青折频繁地跑出校外,是因为最近到了他父母的忌日,他要接待陆陆续续来扫墓的亲朋好友。
和汤蓝去日料店,单纯是汤蓝的父母许久没见过他了,作为他父母的朋友,善意地请他吃饭,对他嘘寒问暖,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唉,自己脑洞那么大,怎么不去晋江写……
他问汤蓝:“这事你和多少人说过?”
汤蓝讲:“陆青折爸妈的事吗?不要惶恐,我就只和你说过。”
讲完,她警告方饮:“他不乐意多说,你也不要到处和别人乱讲。”
方饮当然不会这样做,他还怕汤蓝四处叽叽喳喳呢。
他好奇汤蓝的行径:“为什么只和我说?”
汤蓝不假思索地坦白:“就是想在你这里显摆一下我知道的多。”
方饮漫不经心地表扬她:“哇哦,现在我俩知道的一样多了。”
汤蓝:“……”
她暗道失策,心说自己不该和方饮讲那么多话。
她排斥方饮排斥得不加遮掩,任谁都能看出来,估计方饮也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这种态度。
这种讨厌感在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