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其中。
两人倚着一颗樱树坐下,这颗樱树不知是生长了多久,树干竟有两人合抱之粗。祁朔规规矩矩地抱着膝坐好,好像误入仙境的凡人,怕坏了规矩。他看向前方,清澈的溪水波光粼粼,樱花瓣落满水面,顺着溪水漂流而下。这里的落花没有凋零颓败,令人触景生情的伤情之感,反倒让人觉得灿烂又美好。
祁朔突然侧过脸望向身旁的祁衍安,祁衍安正靠着樱树打量着祁朔,和祁朔的目光这样骤然一对上,俊脸立刻就飘起了樱粉,却没有移开视线,眼瞳中仿若只有祁朔一人。
还是祁朔先败下阵来,不知怎么就觉得像是心虚似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天上的流云。他垂下眼,半张脸藏进臂弯。
祁衍安出声提醒:“糖人……你再不吃就要化了。”
祁朔一看,已经有糖浆流到了木棒上,握着木棒的手指也变得黏糊糊的了。他盯着制作得惟妙惟肖的小人,却怎么也舍不得下口了。如果能把它保存下来就好了,祁朔有些可惜地想。
最后,他只舍得舔了舔木棒上已经化掉的糖浆。盯着Jing致的糖人正苦恼之时,倏然一抬头,就再次对上了祁衍安的目光。祁衍安的目光灼人,仿若一团跳跃的火焰,似乎还可以听见其间“噼里啪啦”令人心颤的声响。
“少爷……是想同我练习夫妻间的事吗?”
第22章
祁朔直白的话无疑让祁衍安吃了一惊:“你……你……”
看着祁朔清亮的眼瞳,祁衍安陡然明白过来,祁朔以为的夫妻间的事,所说的夫妻间的练习,恐怕是指之前二人所做的,亲吻而已。
祁衍安的耳朵尖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那……可不只是亲亲嘴而已……”
祁朔睁圆了眼,认真地询问:“那少爷需要练习吗?”
“我……”
祁衍安甚是后悔。当初是一时冲动,才对祁朔说出了那些荒唐的话。他早该想到祁朔会把他的话当真,原本就不该在祁朔面前胡说八道。而眼下,尽管只需要向祁朔澄清那时的话是做不得数,当不得真的,祁朔就会理解。只需要同他说,夫妻间的事与旁的事不同,是练习不来的,祁朔就能明白。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或许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回应祁朔随之而来的疑问,既然如此,那少爷又为什么要亲我呢?少爷怎会……喜欢男人?又或者是贪恋祁朔的温顺,但凡是能帮到祁衍安的事,祁朔一向予取予求。再或是,他心底最隐秘的渴求,如果两人一直做着这般亲密的事,祁朔指不定哪天会明白过来,那时祁朔或许会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着自己,若是能两情相悦……
祁朔看着怔愣的祁衍安,以为祁衍安是有所顾虑,因而更加坚定,想告诉祁衍安自己的决心:“我……我一定会努力帮助少爷练习的。”
祁朔的脸颊微微鼓起,像在许下一个庄严的承诺。
理智说,要克制,要澄清,要把原委一点不差地告诉这个小傻子,他什么都不懂。情感上却是另一码事。
鬼使神差的,祁衍安开了口:“那……你过来亲我一下。”
祁朔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他把这当做是对他的考验,也是一场对于他是否足够忠诚的试炼。他想要告诉祁衍安,为了少爷他什么都愿意做,也什么都能够做到。他可以为祁衍安献出全部,只要祁衍安需要。
祁朔向祁衍安身边挪了一寸,又挪了一寸。祁衍安半倚着树干,微微低头看着祁朔,身形有些许僵硬。他竟和祁朔一样紧张。
祁朔又挪近了一点点,指尖碰到了祁衍安的手指。祁衍安感到有一点烫,好像有一团火苗从相触的指尖烧到了胸口。
祁朔扬起头,祁衍安微微倾身向前。近在咫尺时,祁朔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小声询问:“少爷,我可不可以摸着少爷的脸,我怕我亲错了地方。”
祁衍安笑得无奈,却又宠溺。他把祁朔手中握着的糖人接了过来。
祁朔的双手覆上祁衍安的脸颊,在距离缩进之时,两人先后闭上了眼。亲吻是柔软的,甜津津的,也是短促的。像是落入湖中的一枚小石子,与水面相接时发出的响声,轻而小的一声“怦”。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受,就只见一圈圈回味深长的涟漪了。
一睁开眼,祁衍安就看见了眼前正窘迫的祁朔,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憋不住笑了起来。既是笑祁朔这么大阵仗结果只是像啄食的小鸟般轻轻啄了一口自己的嘴,又是笑他怎么还是如此笨拙,明明二人没少亲过嘴,祁朔却好像未曾做过这事似的。
祁朔知道祁衍安是在笑话自己,更是羞愧,脸上染上了红霞,嗫嚅着道:“刚才不作数的,我做得不好。”
祁衍安的心头柔软得像棉花,也像那湖水中荡起的一圈圈涟漪,可嘴上还不饶人:“你几时也学会了耍赖皮?刚才还气鼓鼓,好大的架势,我以为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到头来却是个纸糊的小老虎。”
祁朔被他越说越惭愧了,恨不能找个地缝往里钻,又不能不叫祁衍安讲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