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由沈兄来审问吧。”
沈天青虽然不喜掺和这些俗务,但并不傻。他看出这位洛小家主想借刀杀人,又将自己摘个干净的做派后,便道:“审问非沈某所擅,还是洛兄来吧。”
洛小家主只好亲自开口问道:“场下所站之人,可是姑苏锦衣巷谢家的九姑娘,谢妙芜?”
妙芜不受自控地答道:“不……是。”
场中大部分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谢家几个弟子更是震惊。怎么可能呢?如果九姑娘不是真的九姑娘,在狐仙庙中她为何要拼命救护他们?
谢泫和谢谨父子脸色巨变。
“那你究竟是何人?是何时夺舍了谢家九姑娘?”
妙芜张了张口,发现似乎有一道锁锁住了她的嘴,她完全无法说出任何有关自己身份来历的信息。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我没有夺舍她,我没有夺舍她。我没有害任何人,没有。”
洛小家主再问:“你可有与害死徐家家主的飞僵结契。”
“有。”
徐沼暴喝:“听听,听听!这女人承认了,她就是小飞僵的契主,除了她,还有谁能驱使小飞僵杀人?”
谢泫听罢只觉头晕目眩,不由放开扶着妙芜的手,往后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失了倚靠,妙芜本就体虚乏力,当下不由跌坐于地,怎么都爬不起来。
谢谨见了想上前扶她起身,然而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他现在脑中一片混乱。
原来他的妹妹早已遇害,这个昔日与他言笑晏晏的少女其实并不是他的妹妹。
这样的事实,叫他怎么去相信?
洛小家主看了徐沼一眼,继续问道:“云冲道君为何会修为全失,身死道消?”
“我吞了他的罗刹……”妙芜艰涩道,“但我没有杀他。”
洛小家主问到此处,便停下来,朗声道:“诸位均为见证,真相究竟如何,已经昭然若揭。”
徐沼抽.出随从的佩剑,叫嚷道:“我要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说罢提着剑,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未能靠近,便被谢谨一剑撂倒。
谢泫看向妙芜的眼神充满悲凉,他狠下心撇过头,朝洛淮道:“还请洛少主用无音弦震出此人神魂,我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夺舍了我的女儿。”
洛淮有些犹豫,洛小家主道:“景元,庭植兄相求,我们焉能不帮?”
洛淮只好拿出无音弦,手指按在无形的琴弦上,指尖微挑,弹出一道无形的音波打向妙芜。
妙芜生生受了一记无音弦,只觉喉口腥甜,没忍住,嘴角沁出一丝鲜血。
第二记无音弦打来,她觉得神魂巨荡,好像要脱飞身体而出。
谢谨看得不忍,忍不住道:“父亲,算了吧,我不信,我不信……她怎么可能不是阿芜……”
洛淮也有些于心不忍。
这少女是谁他并不关心,但他自小生活在洛家,何人为善,何人为恶,一眼便能看出。他能看出此人没有恶心,正因如此,在富春山家塾时他才没有捅破她的身份。
洛淮打出第二记无音弦后,刻意缓了一缓,才打出第三道无音弦。
妙芜抬起头,看到那道无形的音波破开空气,像是斩首的铡刀,越逼越近,越逼越近……
她认命地闭上双眼。
耳边忽然传来人仰马翻的惊呼声。
“是谢荀!”
“是那魔头之子!”
“拦住他!拦住他!”
妙芜觉得身体一轻,有人似飞燕般掠过,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谢荀脸上干涸的血迹,眼眶一热,终于哭了出来。
太好了。
她就知道,云冲道君杀不了他。
谢荀御使飞剑破开重围,带着她往太极观外突出。
谢泫追赶在二人身后,喊道:“琢玉,若你还顾念谢家的养育之恩,你就把这个夺舍了阿芜的人放下。”
谢荀脚步一顿,低头看了妙芜一眼,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
“我信你。”
我信你没有夺舍,没有害人。
我信你。
千言万语,不及这一句“我信你”动人。
真相如何,等离开这里,你再慢慢说给我听。
谢荀的飞剑锋锐无匹,势不可挡,瞬息之间,便已带着妙芜逃到道场外围。
这时沈天青布置下的剑阵终于结成,飞剑如银白的流矢般追逐着二人,在半空分散开来,合围成圈。
谢荀的十柄飞剑在周身飞速环绕,不断地打掉飞射而来的飞剑。
但他的防守再严密,终有疏忽之时。
有一柄飞剑穿透防守朝妙芜射来,谢荀见躲不过,抱着妙芜转过身,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下这一剑。
飞剑贴着他的腰侧滑过,登时血流如注。
妙芜终于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