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里出了大事。
南稚幽居后院,虽没有接触到汹涌暗chao,但他院子里的人换了几次,这让他不得不起疑。
再加上杨白亦这几日在他这里留宿,常常都是等他睡着之后,又悄然出门去了。他左思右想,还是忍住没有问他。
今日晨起后,他刚梳洗完,窗柩就被敲响了。他起身去开了窗,见纯景站在外边,顿时感到无语。他已经提醒过他好几次了,让他不要来,免得被杨白亦瞧见了,可他偏偏不听,每日都来。
“何事?”
“这几天明明有机会的,为何迟迟不动手?”南稚刚要解释,纯景追问道:“莫不是被他哄得不想走了?”
南稚不悦的皱了皱眉,耐住性子说:“不急。他心思之缜密,比你想象中更甚。若是书房里真有那么要紧的东西,岂会露出破绽让人有机可乘?我怀疑,他是在引诱你我上钩。”
“可是,五天了。”纯景看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谁知道,他有没有对你做出更过分的事。”
南稚顿了顿,懂了他的担心。脸上抑不住的发热起来,暗道这人还是那么不识趣!
他心里生怒,砰的一声就关了窗,没好气的道:“好,我去。”
可能是杨白亦跟府里的人说过,出了后院,但凡下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不敢有丝毫怠慢。他问了可不可以去杨白亦的书房,那下人就毫不犹豫的带他去了。
似乎,他们并不知情,也不觉得那里是什么禁地。
南稚带着疑虑,还是走了进去。房中古朴大气,样式寻常。不过,这么沉肃的地方,不太符合杨白亦身上那种风流雅士的气质。一想到他会一脸严肃的坐在这里奋笔疾书,他就忍不住笑了一笑。
他挨着书架寻找着他要的东西,指尖摸着他的书,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了一步。
虽说他与杨白亦已经有了那层关系,也一起同床共枕,但是他心里仍然没有底。毕竟,他们之间隔了十年的光Yin。
十年的阅历,足够看遍人间百态、悲欢离合。
杨白亦,是他曾经需要仰望的人物,是他够不着的距离。
直到如今,他依然不了解杨白亦这个人。他的过去、他的想法,还有那些没有他参与的人生,全都是一无所知。似乎一切都是他的梦,梦醒就会一场空
他手指一顿。
找到了!
根据纯景所说,房中有一个巴掌大的金丝楠木雕花盒子,里面放了一份朱砂写就的花名册。虽然纯景死活不说这花名册有什么用,但是也曾保证,不会害了杨白亦性命。
南稚打开盒子,果然看到了一本册子。
这就拿到手了真是奇怪,顺利得太奇怪了。
南稚拿到了东西,却没有立即走,想了想,又把盒子放了回去。
正因为容易,肯定有诈!
他正打算回来,哪知一转身,就看到那一袭青衫站在门口,静默地把他看着。他心里猛的一颤,险些乱了方寸,“你不是要去早朝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落下了一个东西,回来取。”杨白亦不紧不慢的踱步到他身边,问道:“还这么早,你来这里找什么?”
看南稚不说话,他又道:“不急,你慢慢找吧。这几日我有些忙,都没跟你好好说说话,今日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南稚心虚极了
“什么问题?”
“听说,你和纯景,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
这厮竟然去查他底细?遭了!如果他连这个都知道的话,是不是也知道了他喜欢过纯景?尽管那只是个传言。
他不确定杨白亦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否认是行不通的,他只有凌模两可的说:“是有些交情。”
“仅仅只是有些交情?”
完了,还真知道了!南稚不动声色的问:“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他?”
南稚渐渐明白了,敢情他这是吃醋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你可知有一些过去,海枯石烂也无法忘记。”南稚愣了愣,刚想发问,这话就被杨白亦轻描淡写的带过了,“我一直不提不问,是不想纠结于过去。但你如今是我的人,却在我的眼皮底下和他悄悄私会,小稚,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果然被瞧见了!而且不止一两次,说不定他每次和纯景见面,他都知道。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可是这解释不清。若是友人,为何不经通传,要翻墙而见?他总不能说,是和纯景悄悄商量着对付他吧!
南稚呆立在原地,脑海里思绪纷纷扰扰。他不明白,杨白亦不追究他为什么在这里,反而问起了这件旧事。这是什么意思,他究竟要如何
他沉默着,杨白亦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抬眼问他,“你向来伶牙俐齿,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南稚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也带了恼怒,“那大人想要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