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初尝情事,总是不知节制,两人翻来覆去缠绵了几日,还觉得不够。
那一日飞了大雪,屋外银装素裹,雪白一片。不知不觉,深冬已经来临。
时雨醒来时,谢子言已不在身旁,他一身清爽,显然是昨夜累得睡着之后,又是谢子言给他清理了,就连身下床单也重新换过。
他光着身子撑起来,正要去拿衣架上的衣服,谢子言推门进来了。冷风灌进来,吹散了屋里炭火的余热,他冷得一个哆嗦,又缩回了被窝里去。
谢子言大概是洗衣服回来,擦了擦手,取了他的衣服递给他。
他接过,蓦地想起昨天穿的衣服里还有那东西,立即问道:“对了,我衣服里那个锦囊,你看到没有?”
谢子言勾唇一笑,又递过来一个样式普通的锦囊,时雨连忙伸手去拿,他又把锦囊收了回去,问:“你为什么把我的头发收着?”
他看过了,里面装的是他的一缕头发。是那一晚时雨喝醉了抓着他的头发不放,他断发而去留下的。不曾想,时雨竟然把它收着。而且不光收着,还取了他自己的头发放进去。一黑一白两缕头发相互缠绕,相得益彰。
时雨蓦地脸红了,气道:“你居然偷看我的隐私!”
谢子言啧了一声,挨着他坐上床,笑道:“看看怎么了?我家时雨这么好看,我是怕哪个姑娘家给你送小礼物嘛。”
“怎么会?我”
“好了,逗你一下而已。你那时候就把我的头发收藏起来,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才没有好不好!我只是,只是觉得身体发肤,岂可损伤”
“狡辩。明明就是喜欢我。”
时雨说不过他,窘迫的去抢他手里的锦囊,谢子言往身后一藏,就是不让他够到,气得他锤了他胸口一拳。
谢子言把他拦腰一抱,赤裸裸的身子蜷缩着靠进怀中。谢子言目光深深望着他,那眼睛里尽是温柔细碎的光,只倒映着一个气得脸红的时雨。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只听他轻声念了这么一句,说:“是这个意思吗?”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比想象中还要动听百倍,时雨默了默,终是点了点头。
“你想跟我成为夫妻?那,等来年开春暖和了,我们成亲好不好?”
时雨本来是很感动的,但是一想他们都成过亲了,再拜就没有必要了,“不必了,拜堂成亲不过是世俗的规矩,你我都到了这个份上,就不必拘泥于这些形式了,免得又白花些冤枉钱。”
谢子言静默的把他望着,眼中神色不明,似乎在想事情。时雨看他不说话,就知道他不对劲,若是以前,谢子言八成会调侃他一句“持家有道”。
“恩爱两不疑”谢子言轻声念了一遍,忽然又说:“时雨,如果我说,我有一件事骗了你,骗了你很久。你会原谅我吗?”
“会的。”
“我还没说呢,你就原谅了?”谢子言哭笑不得。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
时雨嗯了一声,说:“不然呢,你以为能满住我一辈子么,七哥。”
谢子言一僵,直起身来,“你怎么会知道?南稚告诉你的?”
“没有,师兄只是告诉我你的身份:浩气盟前天璇执令使,纯阳静虚弟子,师门排行十七。”
这就等于说了。既然南稚都说到了这个点上,时雨也不是愚笨的人,仔细一想,顺藤摸瓜试探他一下,加上他之前确实露出了许多破绽肯定能想通他就是燕十七。
谢子言愣在那里,默了默,把他狠狠抱住,一时嗓子都有些艰涩,“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质问他,还要还要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其实不为什么。只要你还在我还爱,有什么隔阂是无法跨越的呢,是不是欺骗,又有什么关系?
时雨是怕了,害怕再次失去,只要他回来了,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原本他是想等谢子言想清楚了,自己来跟他坦白的,但是后来又觉得坦白不坦白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能够一直在身边,哪怕是打算一辈子不说,那他也权当不知,一辈子也不提好了。
不过,谢子言能主动跟他提起,他还是很欣慰的。
“过去的事情我早就放下了,既然你我两情相悦,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在乎现在如何。”
“好,好”谢子言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他万万没料到,时雨竟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一下子开心得找不到北了,得寸进尺的问:“那,你喜欢谁更多一点?”
时雨一巴掌把他嘴脸推开,他又臭不要脸的凑过来,哄道:“到底喜欢谁?”
他无语道:“那我问你,你到底是燕十七还是谢子言啊?”
谢子言愣了一愣:“不都是我嘛。”
“对啊,不都是你嘛,那你还醋个什么劲儿!”
“对,是我愚笨了。”谢子言埋头在他颈边蹭了蹭,想想忽然笑了,抬头要来索吻。时雨冷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