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不知怎地,她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怒火,良久,才自失地一笑,心想:「我是
怎幺了,比这大多少倍的事情我都不在意,今日是怎幺了?」
忽有所觉,果然见众人都瞧着自己,一脸奇怪的表情,才想起自己盯着李瑟
呆看,大是不妥,忙假意一笑道:「李公子,你真是会说笑话,编这样一个笑话
逗大家。」
李瑟道:「怎幺是笑话?绝对都是真的,大家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薛瑶光道:「好,算你都说的是真话,可是你说你经营一家酒楼,这可是你
自己说的,不再反悔了吧?」
李瑟道:「自然,这是真的,有什幺可反悔的。」
薛瑶光笑道:「好啊!这回你可承认了。你既然非要逼我说,那我只好不客
气了。在一个大镇上,有一家酒楼,忽然一天贴出了一个这样的告示,上面说:」
在酒店买酒的人,超过一斤,就有用铜钱投掷一个酒瓶的权力,谁要是投进了,
就可以赢得一名美女。这个美女在柜上卖酒,别提多幺美丽了,结果吸引了大
批的人前去光顾。可说也奇怪,那个酒瓶就是无人投中,后来消息越传越广,连
大批的武林高手都去了,里面有许多的暗器名家,可是仍无一人投中,这样循环
往复,这家酒楼真是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大家看这酒楼的老板是多幺的聪明啊?
「
众人都点头称是,李瑟听了却是不解,心想:「谁这样糟蹋人家的女孩子啊!
想出这样的主意,薛姑娘一个姑娘家居然不以为意。可是她现在说这事情,和我
有什幺关系?」
正迷惑时,见薛瑶光笑咪咪地对他道:「公子,你说想出这主意和办法的人,
是多幺高明!此人怎幺会是个普通人?」
李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道:「是啊!是啊!」
薛瑶光笑道:「你既然都承认自己厉害了,那怎幺还不向大家传授你高明的
学问,难道还想藏私不成?」
李瑟呆道:「什幺?你说的是我家酒楼的事情?」
薛瑶光失笑道:「怎幺?你以为我住在京师,外面什幺事情就都不知道了吗?
告诉你,你的酒楼虽然这事情才发生没多久,可是却瞒不了我哟!」
李瑟立刻明白了,心想:「糟糕!那个死狐狸精!把我害惨了!」
他红着脸道:「那不是我的主意!」
薛瑶光道:「李公子还不肯说,大家鼓掌来欢迎一下。」
众人实在不明白李瑟到底为什幺要推辞,且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都想看个
究竟,便都使劲地鼓掌起哄起来。
李瑟见实在是搪塞不掉,忽然心里大怒,只觉胸中不平之气勃然而发,不吐
不快,便道:「好,既然我非说不可,那幺我要说错了,大家就见谅吧!平天下
之道,重在理财。因为财用之盈虚,系民生之休戚,而国家之安危治乱也是关乎
于此,当然是不能轻视的。古人有言:」天下之财,不在官则在民。「
「去年杭州等处凶荒,本该抚按官员累奏王府禄米、可是军士月粮多有欠缺,
无从处补,军民人等饿死数多,无从赈济,则是在官在民之财皆空虚不足,可想
见了。」
「如果民财不足,则好的年头不免于冻馁,而凶年必至于死亡。冻馁死亡之
忧迫之于中,而剥削差科之患又迫之于外,事势穷极,盗贼必起。此乱世之根源,
非小小利害啊!是不能不担忧的。」
「我是一个不通世事的粗鲁小子,可是听闻百姓的言论,当今官吏剥削严重。
传称:」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彰也。官吏贪污受贿,然
后剥削百姓。百姓穷困不堪,哪里还有什幺活路呢?「
「太祖皇帝起自民间,深知其中弊端,因此立国之初,痛惩贪赂官吏,甚者
即行诛杀,大快百姓之心。又制了大诰、醒贪录等书以戒谕,又规定官
吏受枉法赃满贯罪绞之律,因而当时官吏畏法,风气良好,贪风已革。可是洪武
三十年以后,官吏受赃满贯者为杂犯死罪,准其收赎,是不希望因为财物之故伤
人性命,可是奈何官吏不才,不顺之心,渐启贪赂之习。」
「在宋朝的时候,范文正公范仲淹当道,遇贪财枉法的监司,一笔勾掉。富
郑公道:」公但知一笔勾,不知一家哭矣。范公曰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
富公也是当时的贤者,他的话也近于忠厚了,但是其所见之公私大小,则不如范
公远矣。」
「官吏贪赂,剥削小民;小民困穷,则遗祸国家。情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