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人声鼎沸,处处洋溢着年节时的温馨与热闹。不过傅少衡无心沉溺于节庆,他买了一套干净清爽的文士衣裳,找了个僻静角落偷偷换下他的内侍衣服,如水入大海般混入人chao之中。
离驿站最近的南门集市前,一群无所事事等活的贩夫走卒正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闲聊。
傅少衡他盯住人群最里面一个相貌不堪但是身材健硕的男人,那汉子正与同伴笑闹着,薄薄的一层棉衣遮不住他满身虬结肌rou,看来是个只会出蛮力的莽夫,没有暗卫的气息。
车夫老王在等客时不经意地侧过身,发现角落里一个青衫少年正看着自己,那少年生的纤细白嫩,衣裳干净,站在人堆里不说鹤立鸡群也是卓然出众。但是他眼神闪烁,人也有些胆怯,不像是个光明正大之徒。
老王笑嘻嘻地迎上去,对着少年道了声好:“客官可是需要车马?”
“你能马上出发吗?”
老王把褡裢甩上肩头:“得嘞,三十里地之内一百文,过了三十里路每十里加一百文,晚上要回去和兄弟们过节,只走南边不走北边。”
“成交。”少年从袖中一番摸索,掏出一颗碎银锭,远远超过王四报价,看的王四两眼发直,“城南杜山花家村,马上出发。”
这壮实的车夫姓王,是个混迹于南坊街市的无赖,无父无母无家无业,仗着自己一身蛮力在市井中和其余九个整日寻衅滋事混世魔王结成了“十兄弟”,“十兄弟”都是些无家无业寄居在废弃的花神庙里的贱民,都是些得了银钱就去吃喝嫖赌的无赖之徒,俱非良善之辈。他们平时主要为几家富户充当打手走狗,闲时自己在集市上寻觅目标,骗些初来京城的外地人,时不时还将其中落单的青春少女一番yIn辱后卖进城中的花街柳巷。
这十兄弟中,胡老六还偏偏是个好男风的主,时常被其他兄弟打趣一番,王四也颇为好奇,只是看不上平常市井中的庸俗之辈,如今见了这风姿卓越的一个少年郎,心头一痒,本来不好男风的一个人,都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恨不得立刻能将小郎君扑到在地胡天胡地搞上一番,尝尝男人的味道。
王四一路上都在没话找话与客人闲聊,小郎君兴趣缺缺,只是出于礼貌回复几句。王四平时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此时飞转:这小郎君自称是急着回家祭祖过年的书生,但是听他言辞中对民间事务并无太多了解,又没有书童侍从相随,一路都在匆忙催促自己飞速赶路,刚才过城门交路引给城门令的时候,小郎君虽然神色不变,手却一直握在袖中强装镇定,不像是富户家在城里读书的小少爷回家过年,倒像是从高门大户里逃出来的男宠,趁着年庆大典人多事杂时偷偷逃跑出来寻觅自由。
若真是哪家权贵豢养的美貌娈童,王四品了品,啧,这细皮嫩rou的小郎君,真是送上门的一道开春大礼,待他先玩弄后载回花神庙同兄弟们共享一番,等最后腻味之后再寻个收小倌的馆子卖进去,又能得一笔意外之财。
王四将腰间的水壶递入车中,“小公子,路上颠簸,这里有水,您先喝两口解解渴。”
少年一路奔波而来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不疑有他,接过水囊便饮。王四听着“咕噜咕噜”的饮水声,心中亦是十分畅快。
这小公子皮白貌美,等会儿Cao起来一定爽翻天。
一会儿,就听得车厢中传来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