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会儿也要给东来准备一个,明天早上保准能把他乐坏了。”
“嗯。”柳筠手臂微微收起,将他抱得更紧。
唐塘把头埋在他胸口,沉默了一会儿,闷着声道:“师父,我想我老妈。”
柳筠抬手在他后脑勺摸了摸,重新将他抱紧:“等开了春,我陪你去送信。”
唐塘没吱声,抽抽鼻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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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天色还没擦黑,医谷里的竹灯已经全部点亮,迎风缀在夜色中,远远望去倒像是进入了夏季,满天的繁星、遍地的萤火虫,没有了不食尘烟的气息,风光最是人间好。
现在已是凛冽的寒冬,再不能像中秋时那样临湖对月。众人你一堆我一伙的吃着年夜饭,虽然不是抬头就能望到所有人,可大家心里都清楚,隔壁坐着人呢,隔壁的隔壁也坐着人呢,总之就是整个医谷里所有的人都在热闹。别说人了,连马厩里的马都要多添一份料。虽是地处偏僻的世外桃源,倒也的确有了过年的气氛。
师徒五人全部聚在唐塘的院子里,围着一张八仙桌,前所未有的温馨欢腾。原本按理应该在柳筠这个做师父的院子里才对,不过知道他那儿清净惯了,没敢去,最后都非常默契地跑到唐塘这个已经好些天没住人的院子来扎堆。
因为师父他老人家脸色较为缓和,并且一开始就发表了“你们随便玩,不用管我”这样极为厚道的开场声明,所以整体氛围非常的轻松。
几个徒弟起初还有些收敛,偷瞟了几次之后发现师父果然说到做到,自始至终脸色都没沉过半分,心里深深觉得真是要天下红雨了,接着就一个个有如脱缰的野马,时间一长便彻底将师父无视了。
被无视掉的柳筠自始至终沉默地坐在唐塘身边,虽然清静惯了,可眼下看着唐塘跟其他几人又是喝酒又是划拳的闹得不可开交,心里竟隐隐也有些喜欢起这样的气氛来,看过去的眼神便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几人先是玩了一会儿行酒令,还好都是粗人,没整什么诗词歌赋之类的雅令,就是猜猜谜语、讲讲笑话、划划拳,嘻嘻哈哈地闹了半天。
考虑到云三酒量实在差得人神共愤,他在整个过程中一直都是以茶代酒,不然没过一轮就能整趴下来,那就不好玩了。
到中途的时候,唐塘觉得头已经有点晕了,心里想着吃完年夜饭要拉着师父一起守岁,不能喝醉了,脑子一转想到了以前跟同学玩过的“官兵捉贼”的游戏,连忙把其他几个喊住,这般那般的解释了一番。
云大去院子里劈了一截竹子对半砍,一半扔掉,另一半又砍成了四片,拿进来在每一片竹子的内侧分别写上“官”“兵”“捉”“贼”四个字。
唐塘看他写完,拿起竹片举到眼前在切口摸了摸:“阿大,你是用剑砍的吧?”
云大嘴角勾起,笑了笑:“不是。”
唐塘不相信地再一次摸了摸切口,翻个个又摸了摸另一边,转头看着柳筠道:“师父,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嗯。”柳筠点点头,将他拉到身边坐下,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喝不少了,有没有不舒服?”
唐塘本来喝了酒脸上就已经有了一层红晕,此时让他那么一个小动作一勾,顿时脸上烧成了一片,身体都有点燥热起来,迅速瞟了师父一眼,又迅速摇了摇头。
云大见唐塘突然眼睛亮起、脸却红了,心里早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在唐塘把竹片还过来的时候一个劲儿冲他笑,笑得特别欠揍。
唐塘虽然在师父面前容易自乱阵脚,在别人面前自认脸皮还算厚,知道云大在笑话自己,狠狠朝他瞪了一眼。
瞪完了视线一转落到云二身上,见云二正支着下巴挑着眼梢也在看自己,同样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唐塘坚信自己脸皮还是很厚的,努力朝云二瞪过去一眼,恢复淡定重新坐下。
屁股刚着凳子,眼皮子一抬,见云三手里拿着竹片做端详状,神色一本正经,眼睛却微微斜着,目光朝他脸上瞟过来。
唐塘终于撑不住,视线在几个师兄面前飞速地扫了一圈,脸上噼里啪啦烧起柴火来,烫的简直能把鸡蛋烤熟,顿时悲愤欲绝。
柳筠发现了他的窘迫,再次捏了捏他的手心,本来是安慰一下的意思,捏完才发现貌似火上浇油了,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也忍不住朝他脸上看过去。
唐塘感受到身侧投过来的目光,呼吸差点停掉,随即更加窘迫,硬着头皮站起来劈手就将云三手中的木片夺过来,又把桌上剩下的三片捞到手中,凶巴巴地扫视一圈:“玩不玩?!”
“玩。”三人异口同声,似笑非笑。
官兵捉贼的游戏规则非常简单,四人各抽一个字,抽的什么便扮演什么角色。
云二抽到的“官”,便是主管一方的大官;云大抽到的是“兵”,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