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但陛下定然不会他的儿子们为了那个位置反目,非要争出个生死来。”
齐静冷静道:“若两位皇兄能安安分分,孤自然会好好待两位皇兄,一切皆按照祖制来。若是两位皇兄起了别的心思,孤也会对他们手下留情,留他们一条性命。”
“等你父皇醒了就把这番话告诉他吧。”衡玉笑了笑,冲齐静摆摆手,转身离去。
“太傅要去哪里?”齐静有些不明白,在衡玉身后问了一句。
“去为殿下解决一些后患,也让陛下能更安心些。”衡玉没有转身,只是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又再度离开了。
齐静若有所思,他抬头去看,却发现衡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等齐静原路返回到齐凌的寝宫时,浅眠的齐凌已经睡醒了。他没看到衡玉,不由问道:“太傅呢?”
“太傅说要为儿臣解决后患,也能让父皇更加安心些。”齐静复述一番,联想到刚刚他和太傅的对话,齐静电光石火间反应过来——
定然是他那两位皇兄中有人对他夺得储君之位心有不满,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太傅这是去镇压那些人的异动为他清理后患呢。
齐静想通之后,在齐凌旁边坐下来,感慨道:“父皇,有太傅在您身边辅佐您,您是种什么感受呢?”
被这么事事料于先,强大到只能仰望的人辅佐,会是种什么感受呢。
齐凌虽然刚刚睡醒,但眉间还残留着几分疲倦之色。他原本还想再睡上一会儿,但听到齐静这个问题后却突然起了谈兴。
“前路坎坷,无所畏惧。”
“是因为太傅总是赢吗?”
“是的。”
总是赢的人,便能给人带来强大的信心,让人总是自觉不自觉去信任依赖她。
齐静沉默一下,嘴唇轻轻动了动,纠结着没有说话。齐凌包容又柔和的目光落在齐静身上,等着他的下文。
半晌,齐静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出声问道:“父皇,孤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太傅?”
“信任她,毫无保留去信任,克制住你的猜忌怀疑之心。
亲近她,不要把她当成你的臣子,而是把她当成你的长辈。若是遇到什么难题遇到什么心事,在想不到告诉谁的时候,告诉太傅。这就够了。”
这就是他以前所做的,在他驾崩后齐静不需要多做些什么,只需要继续延续他的做法就好了。
这也是最明智的做法。
“太傅会教你会安慰你,会把你培养成一任合格的明君,甚至会把这天下发展成盛世,让你坐拥盛世,得享万世称颂。”
齐静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不断剧烈跳动的脉搏,他能感受到在那跳动的脉搏里,有着对权势的渴望与野心,也有着与生俱来的专.制与强横。
“父皇,毫无保留去信任……这会很艰难吧。”
“这要看你面对谁。面对太傅,毫无保留其实并没有想象中艰难。”齐凌抬手摸了摸齐静的头,他那已经瘦得有些脱形的手很温热,落在齐静额头上,动作极为轻柔。
齐静抬头,便看到他的父皇以一种极为温柔包容的目光望着他,那种目光就好像在看着曾经的自己。
“静儿,你要明白,朕选你为储君是因为你资质出众,但最大的原因是太傅认可你。”齐凌沉声说道,“被一个臣子影响决定到这等地步,很可笑吗?事实上这一点儿也不可笑,因为足够信任太傅,最后得到天下的人是朕,史书之中谁人不称颂朕乃旷世明君?”
所以你为什么不信任太傅?
朕信任太傅,最后什么都握住了,你又为什么不能延续朕的脚步,信任太傅?
齐静垂下头沉思。片刻之后,他微微吐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儿臣知道了。”
“退下吧。”说了这么一通话,齐凌脸上的疲倦之色越来越浓,便挥手让齐静退下。
等齐静退出去后,齐凌闭上眼睛,靠着枕头沉沉睡去。
第二日,黎明升起。
帝都依旧是那个帝都,汇聚着天底下最盛的权势、最热闹喧嚣的人烟。
街边那形形色色的百姓根本不知道昨夜发生在帝都城中的血雨腥风,而不少大臣也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他们上朝,在太和殿前看到那身穿轻甲的衡玉与虎威将军左五两人,看到那陈列于殿下的一千御林军。
这些年衡玉已经很少露出自己的锋芒,以至于这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朝堂上,不少人都忘了她的手段。
所以才会有人在储君已定的情况下选择站在大皇子那边,使手段为大皇子摇旗呐喊,想要为大皇子谋夺储君之位,也为自己谋取青云之路。
衡玉站在太和殿前,低头擦拭手中的长剑,直到听到有脚步声向她靠近,才缓缓抬起眼。
大皇子妃的父亲工部尚书正往她走过来,额上满是冷汗,他那素来打理整齐的胡子难得有些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