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你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你觉得头很痛。下面也很痛,他实在太大了。
我不敢跟你做,你随口说,看到他眼神带笑,补充一句:毕竟我不知道你这次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这次可别再骗我说你对我情根深种,爱到愿意做性奴了,这种鬼话我只会信一次的。
他脸色变了。
你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吐出的是怨气一样。
你一会就走吧,我不敢蓄你这样的奴隶,我以为,比起用舔xue的方式给我叫早,你更适合在你的半山别墅、也就是你作为我的代表律师转让走的那一套别墅里,按着你的女朋友Cao的她哭出来。你恶劣地叫他的名字,陆荀。
你当然会觉得他的声音熟悉、你也当然会在摸到他头发的时候想起那个不该想起的人,因为他就是那个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个天人(或者说曾经的)、你的初恋爱侣、你曾经的代表律师、把你当猪宰了的杀猪盘骗子。
你在全职做剧作家以前,原本有一份家业等你继承:你的家族世代经营太阳系的天然气和稀土矿藏,但你对这份产业毫无兴趣,一心想专研戏剧。你的父母因为溺爱你,觉得自己身体健康,还可以支撑你的梦想很久很久,索性放手让你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大不了等他们退休之后找个职业经理人来管理产业。
人有旦夕祸福,在一次星际航行中,你的父母驾驶的飞船掉入了未被记录的时空跳跃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为了确保家族产业不流失,你只能中断自己的学业回来管理经营矿场。
你一筹莫展。
还好有你父母留下的经理人蜜雅和律师陆荀在旁协助你。
陆荀比你这个还未成年的幼崽大许多,但仍相当年轻,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常年不苟言笑,只按部就班地罗列陈词,告诉你需要在哪里签字。
他长了相当英俊的一张脸孔甚至用英俊来形容都是显得太过粗俗狎昵了,他的五官长得极标准,高鼻薄唇,轮廓硬朗,冷漠优美地像是希腊人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人像作品。
你用他为男主角原型,写了一出话剧剧本,你亲自担纲编、导、演。
虽然有公司资金支持,找到了剧场愿意演出,但是观众寥寥。话剧演了不到一半,人就几近走光了。你看着黑暗空洞的剧场,有些泄气,将脸上的面具扔在地上,跟男主角说:
别演了,没人看,我们走吧。
为什么不演了?
你以为是男主角在说话,仔细听才发现声音从舞台下传来。
陆荀坐在那看着你,他买了最后一排的票,眼神明静,跟平时比好像没什么差别,又好像有很大的差别。演的挺好的,我想看。他说。
那出话剧,最终也没在舞台上演完,你是在陆荀的家里给他讲完最后那幕的故事的:他掐着你的腰从背后狠狠插入,你又痛又爽,眼睫上挂着泪,好像是升上中天的月亮。
你为什么不脱裤子?间隙,你问他。他只解开腰带,拉开西裤的拉链,就抽出那根东西插你,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腰带上的装饰物很重,打在你的大腿上印出许多红痕,仿佛饱受蹂躏。
他很平静,仿佛在进行什么安排好的程序,等不及。那一晚上,他始终保持这一个姿势,没有换过,直到你痛到昏过去。
事实上,直到你们的关系结束,他也没脱过裤子跟你做爱,他对床上的姿势有严格的要求:
必须是后入,或者侧入,他的理由是这样进的比较深,他喜欢这个姿势;
你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他说你叫的很大声,会败坏兴致,他也不想有外人听见你的呻yin;
以及,不能在公共场合公开你们的关系,因为你没成年,他觉得有罪恶感。
你天真地一一应允,像一个二十一世纪出生的老土人类一样相信了他口里的爱情,直到你们的关系结束,你才知道他这些要求背后隐藏的真实原因:他有女朋友、或者说未婚妻,就是你信任的职业经理人蜜雅,他之所以愿意跟你上床,是因为蜜雅觉察出了你对他的兴趣,劝说他骗取你的信任,转移你的家族产业。
他当然会这么要求你,因为他讨厌你,根本不想看见你的脸,听见你的声音,却必须对你虚以委蛇。回想起来,你都快同情他了。
你对经营一无所知,愚蠢地在陆荀要求的地方签下一个又一个名字,一次又一次印下公章和手印,然后你就被赶出了世代居住的老宅,被告知你失去了一切。你从天人沦落为了智人,如果不是因为公司破产与个人资产无关,你甚至可能会沦落为奴隶。
那段时间,你食不果腹,居无定所,辗转一个又一个收容所,所有之前的朋友和亲戚都对你嗤之以鼻。直到你的剧本卖出了好价钱,他们才重新围绕在你身边。
你厌恶他们,或者说怨恨,程度甚至超过了厌恶、怨恨陆荀与蜜雅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