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罪”我的声音轻如蚊蚋,我的心里滴血成河,“认罪状拿来,我画押。我,迪弗瑞·维特金斯,承认雪莱兹并非我的亲生儿子,而是我出于同情收养的孤儿。今晚的事情,是我的一手谋划,与雪莱兹本人毫无关系。他是中了我放在酒中的催·情药,才会一时失去理智。是我,都是我干的”
61.丑小鸭(15)惨状
然而警长居然没有恼怒,他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瞟我:“呵呵,我看他骚的那个样子,没准是不小心喝错了什么要命的酒。你难道不着急么?”
天啊!他现在究竟在哪里!明明说好的,在我被铐走之前,那些围观的人答应我的,会送我的雪莱兹回到庄园里来,他们明明点过头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对于那些一心只想着看好戏的禽兽,连最
“迪弗瑞·维特金斯!你他妈的不要不识好歹。我们打开门的时候,你们两个在里头赤身裸体地做着什么龌龊事情,老子要是看不出来,那才真是瞎眼了!谁他妈会看不出来,那个金发的男娼,那个希特勒以给牲口配种的方式制造出来的怪物,跪在你胯下完全是自愿的!是他妈的心甘情愿对着你岔开腿!我们他妈的把你带到这里来录口供,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一个让你与恶魔划清界限的机会!不然,就凭你与不满十六周岁的‘亲儿子’通奸的罪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个人证在那儿摆着,我们直接可以起诉你,判得你永无出头之日!”
“好心”的警长终于看到我屈服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得意:“想不想快一点出去,看看他现在究竟现在怎么样了?唉,谁知道呢,他现在会落在哪个色鬼的手里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个地方的人,有多恨纳粹啧啧,我都怀疑明天早晨我是不是就能收到报警说,哪里的荒郊野外又多了一具尸体。活该!当年纳粹杀人不眨眼,死一两个恶魔的私生子根本就是大快人心!”
“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胡说什么!”在外人面前向来和颜悦色的我,此刻也激动地挥舞着拳头。事实上要不是那一副将我牢牢锁定在椅背上的手铐,我的拳头早已在他的脸上开了花。袭警的罪名可不小,兴许就像他说的,我下半辈子都要将牢底坐穿了,可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最亲爱的男孩,为了维护他的名誉,哪怕要我粉身碎骨。
我的指甲深深地插进肉里,无力地跌坐下来。在一个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挥舞着正义的镰刀在讨伐邪恶的世界里,如果你试图告诉他们,其实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披着人皮的魔鬼,是扯着“正义”旗号的禽兽,那他们只会邪笑着露出尖牙,对你说:来吧,要么让我们同化你,要么我们现在就咬断你这个冥顽不灵者的脖子!
一路上,我一遍遍亲吻胸前的十字架,向上帝祈祷了无数次,期盼着我一回家,就能看到雪莱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温暖的炉火前,像只等来主人的迷路羔羊,欣喜又委屈地扑进我的怀里。然后我会告诉他:没事了,我的男孩,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真的没事了。然后我吻他,细密的吻,安慰地落在他的额上,像往常一样,在睡前给他讲一遍我改编的《丑小鸭》。
我吼道:“‘不小心’?你他妈的居然还有脸跟我说他是‘不小心’喝了下药的酒,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赤裸裸的陷害!你们这些做警探的难道都是瞎了眼睛么!唔唔唔!”我的嘴被野蛮地钳制住了,除了从喉咙深处憋出来的悲惨抗议声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拼着狠劲,在人群中撞开了一条血路。真的是“血”路,不知是哪里戳出来一根挡道的长筒镜头,堪堪撞在了我的额头上。彼时我像是一条厮杀红了眼的饿狼,连殷红的血液淌下来都毫无察觉,只觉得那是这个如狼似虎的世界,本该有的疯狂色彩。
警局,我竟然在警局,多么可笑。我在这个代表“正义”的执法厅堂里,抗议无门,欲哭无泪,除了无力的冷笑,我还能做什么呢
此时,除了飞快地跳上车、回到我的男孩身边去,我的脑海里再无其他念头。什么清白、什么声誉、什么慈善家的虚名,在这个社会对我撕下了伪善的面具之后,我才看清,这些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只有雪莱兹真挚的笑颜,才是这世上我唯一想要守护的珍宝。
各路记者们早已收到“有心人”放出的消息,蜂拥而至,成群结队地围堵在警局门口。他们就像是嗅觉灵敏的狗,哪里有粪便,就钻到哪里去拼命掘食,这才对他们的胃口。镁光灯晃得人眼花缭乱,嘈杂混乱的提问声,像挥之不去的苍蝇一样在耳畔嗡鸣,可我统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他知道他居然全都知道!这个包庇罪恶的帮凶!
然而上帝并没有回应我这个可怜人的乞求。当我回到家,看到伊萨克叹着气对我摇头,看到二层小阁楼的窗户漆黑,我就知道,我的天使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引你的!他就是撒旦的淫娃、下流的贱种!”
由于我的“认罪”态度还算主动,加上我只是“猥亵未遂”,并没有与我的男孩发生实质上的身体交·媾,在唤来律师帮我交掉大笔的保释金之后,我终于被暂时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