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安全了?”
对方哼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关你屁事?起来。”
唐绍撇了撇嘴角,反问他:“现在绑架都流行要人质主动配合了吗?”
绑匪没跟他废话,跳上车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唐绍手脚被捆得死紧,时间长了血流不畅、酸涩麻木,也没力气反抗,就顺着他的意思被拉到了一个折叠椅上。
绑匪大约算是吸取了教训,这次算是记得把唐绍的手脚和椅子固定在了一起,但在绑他之前把他的外套给扒掉了。
“解释一下我的外套怎么招惹你了,”唐绍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但是无缘挽留自己的衣服,只能继续干动嘴,“我以为你一开始就搜过身了呢。”
“和你的衣服没什么关系。”对方手上动作不停,做的事叫唐绍十分不安,他感觉衬衫的袖口被解开,袖子粗鲁地拉到了手肘上方。对于身背后发生的一切唐绍都看不到,因此反而更加令他紧张。
“你要干什么?”
这种问话本身就透露着一种恐慌,唐绍明白这个问题透露出的虚弱和无力,但已经发生的事情,足以在他想象力丰富的脑海里构建出一堆可怖的画面,而理所当然的,他只会收到嘲笑和讽刺。
对方没有正面作答,但很快唐绍也意识到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开始针头扎进手臂的时候,唐绍疑心自己会被注射什么未知的药剂,但他很快发现这是一根留置针,被固定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试着去拉扯针头,却发现自己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尽管很徒劳,唐绍还是几次三番尝试扭头去看自己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绑匪却伸手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了回来。
“别看了,放点血而已,不要紧的。哦,暂时是不要紧,要是拖久了就不好说。”
唐绍重重地喘息,闭了闭眼,才质问说: “我假设你是要钱,不是要命的。”
“那谁知道呢,”那个人退后了几步耸耸肩,走到车厢的控制面板前方,伸手按了几下。
车厢了的温度在几分钟内就有明显下降,绑匪嘶嘶作声,做作地说:“放血加失温,我是不知道你能撑多久,祈祷你老公早点交钱把你赎回去吧。我走了,车送你们了。”
唐绍狠狠地瞪着车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在自己眼前慢慢地关上,把冷气全给困在里面了。
Cao!他在心里疯狂爆了一长串粗口,却发现自己彻底陷入了困境。疯狂挣扎未必有效挣脱,但肯定会加速失血,但干等着可能真的会被冻成一具干尸。
血放干净了还被低温冷藏,唐绍疑心自己怕不是落在了屠户手里。
“Cao!”唐绍忍无可忍,骂出了口,“我他妈真是见了鬼了!”
他话音刚落,车厢门外隐约传来了一些响动,唐绍不可自制得燃起一丝期待,直到他又看到那张讨厌的脸。
这位绑匪先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鸭舌帽、口罩加上双肩包,一副准备远足的模样。
“对了,我突然想到还没有自我介绍。
唐先生,你虽然是个麻烦Jing,但是考虑到你即将让我赚上一大票,死之前让你做个明白鬼也不过分。
“我叫袁国荣,确实和你没什么仇,只是我家父子两代都想从你身上榨一票。老头子没成功,进监狱打架被打死了。我就不一样了,郑声要500万,我也不多要,也500万,拿到了就走。祝你我都好运吧。”
“你等等!”唐绍被他一段话巨大的信息量震得头晕,一肚子疑问一句都没问出来,车厢门又关上了。
唐绍一个人被留在黑暗里,很快一切归于了寂静,在引擎持续运作的白噪声中,他隐约能听到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滴下来的声音。
袁国荣是当年那个绑匪的儿子,好一个子承父业,倒是符合他穷凶极恶但被耍得团团转的样子,虽然这个被耍着玩的家伙现在快成了索命的恶鬼了。
而这里头居然还有郑声……唐绍百思不得其解,郑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纯粹为了钱?难道现在开个安保公司行情已经差成这样了?细想当时郑声为他的发布会提供安保,整个方案的报价也不低啊,何至于此?
唐绍捉摸了一会儿也无头绪,只觉得浑身发冷,抑制不住地开始发颤。也不知道是因为温度过低还是因为失血,又或者1+1>2了。
而等到颤抖都已经停止的时候,唐绍的思维变得越发困顿,他缓慢地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但很快就抓不住那点清醒了。
再然后,寒冷的感觉也消失了,身体似乎不再属于唐绍自己,所以思维可以脱离rou体了。他几乎要相信自己脑子里发生的一切了,比如车厢的门被打开,外面各种灯光胡乱地四射着,他期待着的人像一头狮子一样冲了进来,把他搂在怀里。
可唐绍知道这只是大脑欺骗他的把戏,他感觉不到体温,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期待的人,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