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一位和泳池背景格格不入穿著西服的男人朝她走來。
見她不快樂就像是拿刀割在他心上,所以他才會提出以前一直不敢碰觸的,幫他調查她父親為公司作帳被捕的事。
她強迫自己不要軟弱,仔細的看過車子。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做,警方已經檢查過,要是有任何重要線索也不會留在車上。
他對夏洛特父母並非印象全無,不過時間已經過了很久,記憶有些模糊。
邁阿密高級旅館泳池旁,夏洛特戴著太陽眼鏡和寬帽簷草帽正在曬太陽。她婉拒他為她安排住處的提議,住進旅館。
三天前工廠所在區域被今年最大的颶風橫掃啊,佛州刮大颱風有時都是兩三天,這次一連三天都沒走,史賓賽到底在想什麼!
史賓賽很大方,他每個月給她生活費,又幫她支付到處旅行的費用。那是她沒有要求也不會要求的。
「什麼都別說。」她從他身後伸手抱住他的腰。
警方通知領回車子,夏洛特和史賓賽的特助到警局指定的地方。
半夜他被身後床單摩擦聲吵醒,她竟然跑來躺在他身旁。
走進史賓賽的寓所,所有擺飾和衣物都在原來她記憶中的地方。她逃到澳洲之前沒帶走的衣物應該也都還在。她沒料到會是這樣。
他最喜歡的一件深色羊毛料大衣掛在橫桿末端。現在的天氣不需要大衣,所以它沒有和主人一起出門。
再度見到她之後,他沒辦法繼續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安排眼科權威看診,她的病情暫時受到適當控制,不過可能會有白內障等的問題在不久的日後需要開刀。
「我很抱歉。」男人幾乎不忍心告訴她噩耗。
「我在聽。」她放下手中的時尚雜誌。
「我答應你,但請允許我的要求。」
她把大衣從衣架拿下來抱在懷裡,上面似乎還有他的味道。她哭不出來,所有的事似乎離得好遠好遠,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在機場分手後他沒有再出現,一切完全透過他的特助。
「夏洛特。」特助察覺她有些不對勁走近叫喚她的名字。
史賓賽人沒有被找到,但是警方找到衣物,因此研判凶多吉少。律師也已經對她宣佈過他的遺囑內容。
夏洛特點點頭,保險公司會理賠一台全新車子,但是主人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她看見警方在車子裡找到的私人物品在一旁的桌子上擺著,最後決定走向車子。
「夏洛特。」史賓賽的特助站定,緩緩拿下墨鏡,面有難色看著她。
夏洛特靜靜等男人走到眼前。
「請拖車進來。」她回神從車子旁邊退開。
是她認識的人。
在房間更衣室裡放下行李箱,左邊衣架整齊排掛著男性衣物,她用手指滑過他質感良好的衣料。
「怎麼了?」
她說不想再見到他,於是他告訴她只要她接受他安排返回美國接受治療,他不會管她去哪又做些什麼,只要求沒有任何家人和好朋友的她要跟特助交代去處,怕她突然眼睛不適要求她手機的語音控制和追蹤功能也要隨時開啟。
他用拳頭打了一下水面。
她轉向桌子,每樣東西都被分開放置在透明密封塑膠袋裡,他的西裝外套、領帶、鞋子、襪子,警方在洪水淹過的馬路盡頭找到他的皮帶和疑似他
因為美國很多地方天氣不好影響班機起飛,她結束最後一趟旅行回到佛州後就暫時沒有遠行的計畫,她也決定開始找工作,無功不受祿,他不再煩她,她沒有必要躲起來也不應該再接受史賓賽的資助。
史賓賽慣常使用的車子滿佈泥沙靜靜的停在空曠建物中,她一眼就認出來。
小時候的夏洛特他並沒空特別注意,年齡差距之外,他在學校有很多活動,後來又離家唸書。
他沒說話,將她拉到身前,以熱情肢體動作回答她。
「什麼時候的事?」她強迫喉嚨發出聲音。
男人點點頭,同情地看著她。
「三天前。」
偶爾他也會和女人上八卦雜誌,她選擇視而不見,是她不要他,不能要求他當太監。
「是史賓賽。」
特助也轉達她父親的案子還在史賓賽私人調查階段。
「他接到消息趕去巡視大雨損毀的工廠,沒有等司機去接他,在路上遇到又突如其來的大雨。他的車子找到,但是人失蹤。」男人緩慢清楚的說。
一開始,他真的只是想安慰她,隨後變成希望以對她好的手段把繼母給她的公司股份拿回來。
「官方放棄的話,請你派人繼續找。」她試圖以穩定的聲調說。
「保險公司的拖車已經到達。」特助說。
他輕輕撫摸她纏在他光裸腰部的手。
「到底發生什麼事?」她立刻拿下太陽眼鏡。
特助向一旁女警示意開啟倉庫門,好讓拖車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