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奔跑过一段距离,侯子宁按照剧本,摔倒在地。
崔砚秋立刻停下脚步,有些气喘地看向侯子宁,问道:“怎么样?还能跑吗?”
侯子宁装出男二号此时应有的勉力支撑的样子,吃力地蹲起身,他按照剧本继续道:“我没事,你先走……”话未说完,侯子宁抬眼看了崔砚秋一眼,然后却猛地愣住了。
他僵硬在原地许久都没能接上之前的台词,导演有些困惑地喊了“卡”,但是侯子宁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愣愣地看着崔砚秋。
崔砚秋正神色焦急地向身后看去,侯子宁只能看到对方的小半张脸,与脸上挂着的略大的镜框。
而这一幕,与他的记忆是那么的相似。
十几年前的那天,他受了伤几乎昏迷,有意识的最后一眼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当时救他的人露出的小半张脸都与崔砚秋近乎相同。
现实与回忆轮流出现在侯子宁脑海中,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僵硬许久后他猛然回神,一把抓住了崔砚秋的手腕,嘶声道:“你究竟是谁?”
崔砚秋表情困惑地看着他,张口说了句什么。
侯子宁却发现自己听不清崔砚秋的话,事实上他现在听不清一切,他没有听到导演连喊了几声“卡”,也没能意识到全剧组的人都正看着他怪异的举动,他只是盯着崔砚秋,低吼道:“你和顾……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侯子宁的视线近乎于凶狠,他的大脑发涨到让思维一片混乱,但是他却敏锐地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可能这么多年都弄错了,顾淮清真的不是救他的人,他执着了这么久,竟然都是错的。
这个事实如同冰水一般刺入侯子宁的心中,想要知道当初那个人身份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紧紧握着崔砚秋的手腕,又一次喊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是谁?”
侯子宁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称呼救自己的人,只能说“他”,过于含糊的说法让旁人都摸不着头脑。
崔砚秋虽然明白侯子宁在说什么,却依旧保持着困惑的表情看着侯子宁,但是他在心中却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成功了。
崔砚秋蹙着眉抬手,试图摆脱侯子宁的桎梏,但侯子宁握着他手腕的力道极大,他竟然挣脱不开。
崔砚秋皱着眉,眼带厌烦地看着侯子宁。
侯子宁似乎被这个眼神刺激到了,他猛地一颤,触电般松开了自己的手,崔砚秋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侯子宁盯着崔砚秋的背影,没能得到答案,焦虑之下他的呼吸渐渐加重,在粗喘了几声后他转身便走,将片场中茫然的工作人员们甩在了身后。
有人想上前劝阻,方渊柳却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于是所有人一同目送侯子宁半途离开。
而方渊柳却关心地看着崔砚秋的腕部,原本白皙的手腕如今红了一片,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方渊柳心疼地抬手抚过泛红的皮肤,关切道:“没事吧,要不要去看一下?”
崔砚秋抬手看了看,心知明天手腕怕是免不了要发青,但是他心情却还不错,他笑道:“我成功了。”
方渊柳嗔怒道:“可是你也受伤了!”
方渊柳让人拿来了冰袋,又让崔砚秋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将冰袋覆盖在崔砚秋手腕上。
崔砚秋很顺从地听话坐好,又用另一只手摸摸方渊柳的头发,轻声道:“我没事的,别担心。”
方渊柳抬头瞪了崔砚秋一眼。
崔砚秋有些心虚地闭嘴了。
几分钟后,崔砚秋发现方渊柳开始尝试在他手腕上缠绷带。
他一阵哭笑不得,然后弱弱地开口道:“真的没事,最多青几天。”
方渊柳当即反驳道:“都青了还说没事?”
崔砚秋无语,最后他无奈道:“我又不是豌豆公主,没有这么娇气的。”
方渊柳终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他放下自己手里的绷带,板着脸看着崔砚秋。
崔砚秋一脸乖巧地看着他。
方渊柳最后叹了口气,问道:“侯子宁刚才是不是认出你了?”
崔砚秋笑了笑,然后确定道:“他意识到之前救他的人不是顾淮清了,然后正在怀疑我的身份。”
方渊柳小心地挪动崔砚秋手腕上的冰袋,然后又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崔砚秋道:“什么也不做,侯子宁自己会去查的。”
崔砚秋如今的身份是崔庭石的弟弟,他本不该知道崔庭石与侯子宁间的诸多瓜葛,因此他只能引起侯子宁的疑惑,让对方自己去查。
而看侯子宁方才的态度,他显然会迫不及待地开始调查,崔砚秋无疑已经达成了目的。
方渊柳想了想,然后了然地点点头,再度投身于帮崔砚秋冰敷的大业。
崔砚秋坐在椅子上,看着蹲在自己身前正忙碌的方渊柳的头顶,然后轻声保证道:“我会注意安全的,很快,计划就能完成了。”
☆、爱恨与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