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的微胖大妈带着笑意来到他们桌签,一手指着墙壁的方面,所有的菜名和报价都做成一块板写在了墙上,让人一目了然。
白薄略微扫了一眼,便报出名字,“一碗牛rou面。”
“好嘞,那你呢,这位小兄弟?”大妈记下白薄点的面便转头问向岑裕,岑裕想也不想地就说道,“跟他一样的。”
“得嘞,你们二位先坐着,面马上就来。”确认菜单后的大妈立马跑到厨房去忙,现在才早上九点多,属于吃早饭太晚而午饭又太早的时间,所以这家向来生意还不错的面馆此刻没什么人,只剩下白薄和岑裕两个面对面坐在四人桌的位置。
白薄抬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家店,变化太多了,十几年后这家店的店门至少扩大了五倍,连进来吃个饭都要排队,但唯一不变的则是老板娘,传承已久的手艺,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让白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渐渐的,分不清他到底处在哪个世界。眼前那个懦弱乖顺的岑裕在眼前一闪而过,只留下一瞬的停留,白薄却对那个怯懦的眼神记得额外清晰,单纯的、像只从未见过时间黑暗的仓鼠,也是那么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珠子……
“你怎么了?”直到老板年端上来面,岑裕见白薄久不开动才将他从回忆的深海中拔出,白薄对上岑裕探究的眼神,虽然依旧收敛着光芒,但,眼中所蕴含的却是满满的光彩,自信内敛、而绝非之前的自卑,有了对比,白薄才知道以前的岑裕是有多么地小心翼翼,他手指微微抬起,不免升起了一丝心疼的情绪,那时候他本可以避免,只是,他不愿意选择那样去做。
“看着我干吗,吃面啊。”白薄自从回神后,视线就一直盯着岑裕,让他忍不住抬起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结果除了把脸擦红了其他什么都没看到,他有些微怨地回了白薄一个眼神。
白薄突然扬起了嘴角,果然,这样的岑裕才是最舒服的,释放了本性的面目,过得随心肆意,不再被外界沉重的枷锁所束缚,过得好像生活在笼子当中一般,狭小的空间让他束手束脚的,什么都无法做,也什么都不敢做。
见白薄脸上的笑意,岑裕有些奇怪地撇撇嘴,不打算继续搭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面后,有一秒的呆滞,举起的筷子在犹豫着是否该落下,白薄却了然地将那碗面移了过来,用轻笑的语气说道,“差点忘了,你不吃葱的。”随即用筷子仔细地挑掉了碗里的葱,确认了没有一点漏网之鱼后才把面又送回到岑裕面前。
望着白薄这般贴心的举动,岑裕的心中有些许差异,他又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自己不吃葱,一想到平日这么冷漠的系统其实暗地里在偷偷摸摸地关心着自己,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
岑裕一脸傻笑的神情看起来蠢得不忍直视,白薄出声提醒道,“再不吃,面就该坨了。”
“哦,吃吃吃。”岑裕乖乖地握着筷子在桌面上戳了一下,让两只筷子持平后便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其间吃得太快还一不小心被汤给呛到,白薄有些好笑又感到十分无奈,摇了摇头,这孩子也太认真了,说让他赶快吃还真的就狼吞虎咽了起来,吃得这么快,又没人跟你抢。未免岑裕再犯出什么蠢事,白薄干脆低头不再看他,专心致志地品尝起碗里的面,刚入口,他就知道还是那个味道,让他终于有了真实和归属感,没有什么会比发现一个东西长久陪伴在你身侧来得更加激动了,更多的,是珍惜那份得来不易。
待岑裕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抬头看向白薄,嘴里囔囔说道,“好奇怪,我前面有一种错觉,好像我们以前来过这儿。”
白薄手中的筷子略微一停顿,而后又继续压进面中,他面不改色地说道,“也许,真的来过这儿呢?”
“不可能,我记性好的很,别说这家店了,就连这条街我都没踏足过。”岑裕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否认道。
“说的也对。”白薄微微一笑,不同他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安安静静地看向窗外,在岑裕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白薄心中不免一咯噔,还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但随即岑裕却自己将其否认了。
很多时候,我们在路过某一个地方,或者是走在路上,发生了某一个场景的时候,往往会觉得很熟悉,觉得以前好像发生过,但仔细一想却又没有,便自然而然地将其抛之脑后,认为只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形或许是以前切实发生过的经历,不多,却在你的潜意识当中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虽然现在的你忘了,但你的身体却还记得,在偷偷地告诉你,就是它。
前世,白薄和岑裕真的来过这儿,那是在一次偶然的经历,他们路过这家店门口,白薄突然停下了脚步,当岑裕疑惑地回过身看着他的时候,白薄开口说道,有些饿了,不如吃个面吧。然后两人便在上午九点的时候来到店里吃了午饭,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这样的场景难怪会让岑裕觉得熟悉。
只不过,那时为对方挑葱的人由岑裕变成了他。
你看,当时懦弱得连明明很讨厌的葱都不敢表现出厌恶,只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