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光冷笑道:"本寺这和尚,是活佛座下的小喇嘛么?"皇甫不答,见手下又揪了一个中年和尚出来,他细看此僧相貌,摇了摇头。
数十人搜到东北方一座小僧院前,见院门紧闭,叫道:"开门,开门!"
澄光道:"这是本寺一位高僧坐关所,已历七年,众位不可坏了他的清修。"
心溪笑道:"这是外人入内,并不是坐关的和尚熬为住而自行开关,打什么紧?"
一名身材高大的喇嘛叫道:"干么不开门?多半是在这里了!"飞脚往门上踢去,喀喇一声,那门直飞进去。
巴颜笑道:"快出来罢,让大家瞧瞧是怎么一副模样。"
僧房中黑黝黝地,寂无声息。
巴颜道:"把人给我揪出来。"两名喇嘛齐声答应,抢了进去。澄光要欲阻止,却被巴颜、皇甫阁联手点倒。
忽听一声莽牛也似的怒吼,一个胖大和尚左手挽了一个僧人,右手抢动金杵,大踏步走出门来。我莽和尚比之常人少说也高了一个半头,威风凛凛,直似天神一般,金杵晃动,黄光闪闪,大声喝道:"都活得不耐烦了?"只紫酱以的脸膛,一堆乱茅草也似的短须,僧衣破烂,破也中露出虬结起伏的肌rou,膀阔腰粗,手大脚大。
不过众人的目光却不是对他而去的,集中所在之处乃是他臂膀下挽着的僧人。
只见他三十来岁年纪,身高体瘦,丰神俊朗,双目低垂,对周遭情势竟是不瞧半眼。
我侧眼望着他,心头不住地突突猛跳:这人就是小皇帝的爸爸,海公公喜欢的人么?我该要救他么?
便在此时,他们已经混战在一处。
皇甫阁软鞭抖动,鞭梢横卷,刷的一声,在那莽和尚颈中抽了一记。那和尚哇哇大叫,挥杵向巴颜打去巴颜举起双锤硬挡,铮的一声大响,手臂酸麻,双锤脱手,那和尚却又给软鞭在肩头击中。众人都看了出来,原来这和尚只是膂力奇大,武功却是平平。
一名喇嘛欺近身去,抓住了那中年僧人的左臂。那僧人哼了一声,并不挣扎,抬头间神色甚是平静。
直至此刻,我才真正看清他的面容,与小皇帝并不想象,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见他被人抓到,心就不受控制的猛跳。我呼喝双儿:"去救他!快!"
双儿应声道:"是!"晃身而前,伸手便向那喇嘛腰间戳去,那喇嘛应指而倒。他转身伸指向皇甫阁脸上虚点,皇甫向右闪开,他反手一指,点中了巴颜胸口。巴颜骂道:"妈..."仰天摔倒。
双儿东一转,西一绕,纤手扬处,巴颜与皇甫带着的十几人纷纷摔倒。心溪叫道:"喂,喂,小施主..."双儿笑道:"喂,喂,老和尚!"伸指点中他腰间。
皇甫阁叫道:"好小子!"劲透鞭身,一条软鞭宛似长枪,笔直的向双儿胸口刺来。双儿脚下一滑,向前摔出,伸指直点皇甫阁小腹。皇甫阁左掌竖立,挡住她点来的一指,跟着软鞭的鞭梢突然回头,径点双儿背心。双儿着地滚开,情状颇为狼狈。
蓦地进而双儿右手抓住了软鞭鞭梢,皇甫阁使劲儿上甩,将她全身带将起来,甩向半空。
我见双儿要落败,情急之下伸手入怀,也不管抓的是什么东西,掏出来便向皇甫阁脸上摔去。只见白纸飞舞,数十张纸片挡在皇甫阁眼前。皇甫阁忙伸手去抹开纸张,右手的劲立时消了。双儿身在半空,不等落地,左足便即踢出,正中皇甫阁的太阳xue。他"啊哟"一声,向后摔倒。
双儿右足落地,跟着将软鞭夺了过来。
我连忙拔出匕首,抢上去对住皇甫阁左眼,喝道:"你叫手下人都出去,谁都不许进来!"
皇甫阁身不能动,脸上感到匕首的森森寒气,心下大骇,叫道:"你们都出去,叫大伙儿谁都不许进来。"他手下数十人迟疑半晌,见我挺匕首作势欲杀,当即奔出庙去。
那莽和尚圆睁环眼,向双儿凝视半晌,嘿的一声,赞道:"好娃儿!"左手倒提金杵,右手扶着那中年僧人,回进僧房。
我抢上两步,想跟那中年僧人说几句话,竟已不及。
双儿走到澄光身畔,解开他身上xue道,说道:"这些坏蛋强凶霸道,冒犯了大和尚。"澄光站起身来,合十道:"小施主身怀绝技,解救本寺大难。老衲老眼昏花,不识高人,先前多有失敬。"
双儿娇憨道:"没有啊,你一直对我们少爷客气的很。"
澄光又问我:"韦公子,此间之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