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放了手,问:“什么事?”
“那个有孤独症的女士,来剧院其实跟我一样,都是来看彩排的。”
裴冀皱眉,“她来看什么彩排啊,到时候直接买票看不就行了。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看彩排的吧?”
“说的就是这个,她应该是剧院里哪个演员的亲人朋友,但当台上的演员中途休息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下来和她说话。”周且听回想着当时的场景,道:“我以为我坐得已经很靠后很隐秘了,但她居然能蜷缩在Yin影里,就那么静静地待着,当时看见她的时候真的吓了我一跳。”
“那这么看,也许只是没人看见她呢,毕竟舞台距离最后一排那距离也不近啊,按你说的,她又缩在角落里。可能就是不想被人发现吧。”裴冀想当然道。
周且听摇头,“当时辛可乔说联系她家人跟我和解的时候,他根本没从剧院里叫来演员,而是似乎给外面的人打电话。如果她真的来看自己亲人的彩排,那么为什么不直接从后台把那人叫来?而是要大费周章叫不在这里的人过来?这解释不通。”
裴冀这也才意识到事情确实有些奇怪,“那她这是来看谁的戏?要是在剧院里没有家人,她怎么可能来围观彩排呢?”
“说的就是,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件事,辛可乔就已经带着那位女士走了。”周且听沮丧道,“也怪我反应太慢……要不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不明所以。”
裴冀安慰他道:“没事,辛可乔那小白脸又不会跑了,明天去问问清楚好了。”
周且听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嗯……我饿了……”
“哦豁那太好了!来来来,吃吃吃!我帮你倒酒……”
周且听记着这件事,第二天赶去红星剧院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打量观看彩排的群众中有没有昨天的那位女士,然而很可惜,这个女人也许是被家人严加看管了,没再出现。
周且听想着还是去问问辛可乔比较方便,于是他直接离席去了老板的办公室,果不其然,辛可乔正坐在老板椅上优哉游哉地拿电脑看着肥皂剧。
见周且听来了,辛可乔连忙把网页关上,尴尬地笑道:“怎么了,周先生?”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您一个小问题罢了。”周且听说,“有关昨天那个女士……”
辛可乔以为他有后遗症,忙问:“怎么?回家后不舒服了是么?需不需要请假?”
“那倒没有,我只是想问一下,她是咱们这里哪位演员的亲戚?”
辛可乔闻言一愣,“呃,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咱们这里内部彩排的时候除了剧院的艺人和亲人朋友,外人都是不能进来围观的吧。”
辛可乔搓搓手,“这个……确实是这样的。”
“可是昨天我并没有看到有哪位演员表现出认识她的样子,老板,难道她是外人么?”
辛可乔说:“那倒也是不是,只不过……目前她确实没有亲人或是朋友在咱们这里演戏。”
“目前没有?也就是说以前有?”周且听抓住了关键,问道。
“是啊……不过那个演员已经不在咱们这里演出了。你也知道,她有孤独症,也挺可怜的,平时就喜欢看看话剧,昨天她突然攻击你,那真的只是个意外……其实她平时一点都不暴力的,很温顺……”
周且听善解人意道:“我能理解,也不是在追究这个问题,就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那她为什么不去那个演员现在所在的剧院观看呢?反而继续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那是因为……”辛可乔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那个演员因为意外不幸过世了。”
周且听恍然大悟,他有一点同情起那女人来,“原来如此……那她现在还常来咱们剧院是为了……”
“唉……她其他的家人也知道她现在还往这里跑,也觉得很不好,但她似乎真的喜欢看话剧,就静静坐在那里,能看一天。她家人也不能一直陪着她,想着来剧院的话好歹这里的人都熟悉她,也能帮忙照看,就跟我们这边事先交待了一下。”辛可乔又叹了口气,“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这还是我刚接手剧院的时候发现的,询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前因后果,想着确实可怜,也就放任她了……不过居然伤到了你,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真是抱歉啊。”
周且听摆摆手,他实在不忍苛责这样一个可怜人,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跟辛可乔道了别便离开了。
然而他才走到楼梯间,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有人争执的声音。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开我,再不放开别怪我……哎!你撒手!”听上去是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周且听有些好奇地走下几阶,探头望过去。
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正被一个上了点岁数的女人拉扯着,又不敢使劲推搡又实在挣脱不开,很是狼狈。
那女人,分明就是昨天和周且听起了一点小冲突的那位,而她死活拦住的男人……
周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