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感觉到了您的态度。您也说了,我是个八十多岁的顽固死老头,我很感谢您让我的身体重回年轻,可是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心态。我能够拥有健康的身体,却无法改变早已苍老的灵魂……”
洛特想了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们有法律规定灵魂八十岁以上不得恋爱吗?”
“那倒没有,”伯里斯无奈地笑笑,“我该怎么说呢……大人,我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方式,不光是指物质上,更多的是Jing神上……所以,您的暧昧暗示令我非常惶恐。我不是排斥您本人,而是……而是我现在根本没法适应您想象的那种关系。恐怕我无法给出令您满意的回应。”
“你现在的回应我就挺满意的,”洛特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八十多年都没谈过恋爱,现在突然有人追你,于是你慌了,你超级惊讶,你没经历过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所以你视它如洪水猛兽……有人追你还不是最吓人的,更吓人的是这人还和你性别一致,甚至他并不是‘人’,他是个半神异界高等不死生物……在你的预想中,你们本来应该只是一对野心勃勃的魔法小盟友,而现在这个同性不死生物竟打算按照浪漫的情节追你——你看看,吓人的地方太多了,你都不知道哪个才是重点了。”
“确实如此,您的分析十分全面而清晰。”伯里斯吓得都开始用讨论学术的腔调说话了。
“既然你明白,那就好办了。”洛特得意地看着怀中随着自己转圈的法师,“我知道虚构文学和现实的差别,在现实中,人和人的感情不可能像浪漫的情节一样迅速发展。我不要求你立刻爱上我,只要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好,未来还长。其实你应该有心理准备才对,六十多年前我就暗示过了,你还记得吗?”
伯里斯不太记得。他确实记得很多当年的对话,但不包括关于这种事的……那时他状态很差,身上有伤,发着低烧,脑子不清不楚,情绪有些失控,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而骸骨大君只偶尔回应,或简短地提问,根本不像现在这么健谈。
洛特替他重复当年的情形:“那时你说要在有生之年内把我从亡者之沼放出来,我问你,你是在认真对我承诺这件事吗?你说当然是认真的。然后我也对你承诺,只要你做到带我离开,我就自愿成为你独有的盟友……在分别前我对你说,伯里斯·格尔肖,我的法师,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你还记得这段话吗?”
伯里斯恍惚抬起头,学术讨论腔仍未消失:“大人,情况是这样的。原本我不小心忽略了这个部分,现在经过您的耐心提醒,我已经重新认识到了此处细节的特殊性……您当时的措辞较为迂回,而我在思辨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未能从中提取足够的信息……”
“亲爱的伯里斯,你说人话好吗?”
伯里斯努力调整了一下心态,说:“我的意思是……现在我想起来这段话了,可当时我真的没怎么留意。我……”
洛特有点小失望:“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好了,这个话题就先到此为止……今天这段谈话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吗?”
“应该不会,”伯里斯说,“您仍然是我最重要的盟友,我仍然完全信任您。”
虽然您一直对我有所隐瞒。伯里斯心中默默补充。
不过,我并不急于求证,因为这种隐瞒是必然的。您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了解。
洛特带着法师从一对舞伴边擦过,现在他们正好站在公主和奈勒爵士身边。奈勒有点惊讶,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们看,而艾丝缇瞪大眼睛看着导师被花花绿绿的骸骨大君搂在怀里……那目光简直要把伯里斯刺穿了。
音乐进入尾声,今夜最后一曲即将结束。洛特扶着伯里斯的背,又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知道八十多岁没谈过恋爱是什么滋味,也能想象你现在有多么不自在,没关系,慢慢来。我就是正式通知你一下,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音乐结束了,人们先是停留在舞蹈最后的姿态上,然后纷纷和身边的伴侣拥抱。洛特也轻轻把伯里斯抱在怀里,偷笑着吻了一下他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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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结束后,海达又叫住伯里斯,说公主要找他。奇怪的是,她特意交待说要“术士”洛特也一起来。伯里斯以为是艾丝缇想谈关于奈勒爵士的事,出乎意料的是,在偏厅等着他们的竟然是帕西亚王和兰托亲王。
“谢谢你们解救我的女儿,”兰托亲王在厅中来回踱步,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次子夏尔已经向我转述了你们的善举,看得出来,你们是值得我信赖的施法者……”说话时他终于放慢脚步,最终站在伯里斯面前,“你们应该也听说刺客的事了?”
“是的,亲王殿下。”
伯里斯刚回答完,洛特凑上来主动抢话:“刺客是不是已经招供了?他们的行为很奇怪,为什么他们非要到皇宫里刺杀亲王殿下呢?在半路上或者在亲王的领属地内刺杀不是更方便吗?如果他们只是觉得